这些事,不太好问他,毕竟人家只是问你能等我吗?
后头的事,也许他还没有想过,但是陈秧不能不想,她可不想成为别人年少时的情感牺牲品,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陈秧愿意给自己和别人一个机会,她定下神,回了吴见一句:“一切随缘。”
“嗯,那我走了,等我好消息。”吴见转身就走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屋,陈秧面色无常地洗头洗澡,忙了一天身上都是一股油烟子味道,她是受不了的。洗完后,又在脸上手上擦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膏。
以陈秧现在的经济水准,别说擦雪花膏擦脸擦手,就是擦全身也是整得起的。一股雪花膏的香味飘进书房,夏奔放下手中的笔,笑了起来:“我帮你擦头发。”“不,我自己来。”以前,时不时会让夏奔帮她擦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秧觉得不太合适。
她看向夏奔,朝气勃勃的面孔,修长的身个,他不再是小男孩了。
“你不方便弄,我来!”正想着,夏奔不容她分说,拿起她手中的毛巾,轻揉地帮她擦干头发。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慢的陈秧差点要睡着了,“开学后,我就要到县城上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自己一个人上山,我每周回来陪你上山。”
“啊,大广和我一起去。”
按照李力的意思,陈家平和王大广被陈秧按排到茅山,名义上是护林员,主要工作是在茅山山脚开荒山,种树为主。王大广除了种树,负责中华蜂挂箱,除马蜂等工作,工资由陈秧个人补贴。
本来王大广听了李素珍的话,有些犹豫,认为还是给生产队干活稳妥,还是吴秋凤晚上的时候揪着他的耳朵说他木头脑袋,戳着他的额头:“秧秧让自己的亲爹做护林员,难道她会害了自己的亲爹?你妈的眼界能和秧秧比?往后你就知道了,跟着秧秧不亏,亏了算我的。”
王大广第二天就给陈秧说,要和大伯一起,陈秧想着陈家平也有个伴就答应了,吴秋凤才松了一口气。
青山绿水,油菜花开,陈秧越想越兴奋,将夏奔手中的毛巾拿过来,包在头上,拉开抽屉拿出他画的茅山全景图,指着山脚处某个点,眼里偷出光彩:“这里,我们要盖一排房子,以后咱们茅山的护林员会越来越多的,然后,从山上引下来泉水,又可以浇灌果园……”
夏奔点点头,笑得嘴角翘了起来,“我记下了。”陈秧问他:“可以盖两层楼青砖房,二层上头隔空一层,做上平台,还能晒东西那种吗?”
“可以,不过成本会高,万本低就用沥青做防漏,成本高的话就要做防水,还要设计出水口。”
“这事就交给你了,要防水的那种。”防水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真是个大问题,包括陈秧现在住的屋子,上头黑瓦,陈家平和夏奔两人每个都要上去捡漏,把老化破碎的瓦片抽出来,换上新瓦,以免雨季来临的时候漏雨。
所以说,陈秧说的轻松,设计的人可不轻松,夏奔郑重地嗯了一声,陈秧拿起图纸端详,总觉得缺少什么,看到川石头坡的时候。
她想起来了,又兴奋地说起来:“奔奔,将来,这里我要盖很多木头小屋,面朝大海……噢,忘记了,没有大海,面朝松林,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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