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有叫化鸡,没听说叫化甲鱼……
两人背着炒好的山核桃和两饼蜂蜜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二婶就来了。
她左手端着满满一大碗白米饭,饭尖上铺着碧绿的生菜,外加一块辣腐乳,边走边往嘴里大口扒着饭。
“夜饭吃没吃过?”李素珍像没发生早上的事一样,亲热地问徐兰芝。
徐兰芝正在揭锅盖子,吹了吹蒸汽,随口说道,“正在做呢,”
李素珍走近一看,锅里烧着鱼,她抽了抽鼻子:“又等他们吃夜饭呢。”她同情地说,就像她对陈秧家了如指掌似的。
“嗯。”
徐兰芝也知道她的来意,这么多年了她就是这样,反反复复表演。
简单地回了话,盛起鱼,摆上桌子,又摆上腌萝卜丝,还有中午没吃完的油素鸡。
吃中饭的时候,陈秧简单讲了大队会上的事,徐兰芝高兴之下,去镇上买了油素鸡,又让陈家平趁中午打了几条鱼。
“哎呀,大嫂手艺好,鲢鱼烧的喷香哟,今天我有口福了。”
她不等徐兰芝同意,伸出筷子就要夹鱼肉,“二婶,这样好吗?”陈秧早看她不顺眼,压下她的胳膊,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陈秧。
以前大伯子和侄女农闲打鱼打虾,她随时都能拿一些,顺带还能来添几口菜,这丫头也没有说过什么,今天这是抽了哪根筯。
“昨天晚上呀,你二叔说等到过年肉票才发两斤,这是望不到肉了,又好久没吃鱼,这里孩子又是长身体的时候。”
陈秧朝李素珍碗里瞟了一眼,她家一年到头没有白米饭,为了省白米,都是掺着其他杂食。
“多劳多得,多吃多做,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多吃多说了?”
“哎哟哟,我说几句也是应该的,大嫂你说是吧?”
徐兰芝不做声,李素珍一家的这些年的行为她也瞧在眼里,不舒服当然有。只是被常年被妯娌压制着,她骨子里面习惯矮了一截。
见她不应声,李素珍的眼睛朝桌上的菜溜了一眼,用筷子敲敲自己的碗沿:“看看,你们看----又不是啥好东西,青菜淡饭呢。”
“有话就直说,别绕弯,我听不懂。”
陈秧面无表情说道,她恨不得马上让这个女人滚蛋。
被陈秧一顿呛,她怨声道:“看你说的,我能说什么话,家里老大马上就要娶媳妇,紧锣密鼓的又是老二,梅花我就不说了,那将来也是要给嫁妆的。集上样样都有,就差一个----钱和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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