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没啥大不了的。”
“陈刚今天好像没上工。”
“不好意思了吧。”
……
从别人议论的眼神中,王友芳能猜到在议论什么。
她拿起三叉杆,用力地将脱好的稻草高高扬起,一阵谷灰飞过,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
今天晚上,社员们要加班。
夏奔开了一下午拖拉机,陈秧下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走,陈秧只得自己先回家。
揭开脸盆上的棉布,老酵面已经发满整个脸盆,用手戳一下,软绵蓬松,弥漫着甜蜜的味儿。
徐兰芝切好萝卜丝,挤干水份,撒盐拌了一下:“没分家的时候也没见你喜欢做菜,分了咋改了性。”
这哪是改了性,人都换了。陈秧故意嘟起嘴:“您嫌弃我了?”手里不忘做事,熟练地将猪油加盐加葱花搅拌。
“不管你是啥样,都是我闺女。”
徐兰芝越来越越喜欢分家后的日子,干活都有劲。菜园的小白菜冒头了,小葱又发根了,红菜苔白菜苔大白菜都种上了,要是过年分肉,还有蒜苗炒腊肉。
对了,母鸡每天都下蛋,后院麻兔都生崽了,开春要让母鸡孵小鸡娃。
陈秧手中不停,搓面团揪面,按在板上拍成圆皮。
“妈,别光顾着疼闺女,奔奔的衣服还等您做呢。”
徐兰芝针线活好,缝衣上被子做鞋子不在话下,只是巧妇无米下炊,这年头有得穿就行了,哪有闲钱买布。
“过年保管能穿上。”徐兰芝笑了笑,拿起圆皮包上面粉和猪油揉的面,再按成圆皮,“你说让奔奔上学我不反对,只是咱家统共就只有十五元钱了,听说镇上的学费现在一学期要二十元了呢。”
“妈,过年挣一百元给您保管哟。”
下水衣倒手了,钱就有了,做上广播员就能腾出手来,陈秧不慌。
“天上掉线啊?说的轻巧。”徐兰芝满脸不相信,她一辈子没管过钱,做童养媳的时候轮不到她管钱,嫁到陈家更是轮不到管钱,一百块钱对她来说那是巨款。
陈秧嗯了一声,沾满面粉的手指了指房顶,笑道:“天下没掉钱,河里要掉线啦。”徐兰芝宠爱地看向陈秧,将加了猪油的圆皮递给她:“快加你的萝卜丝吧,真不知道随了谁,尽喜欢做萝卜。”
唉,这不是食材有限嘛,肉都望不到。
包上腌好的萝卜丝和咸油馅,刷上一层鸡蛋液,表皮再刷上蜂蜜。
烧上灶,等锅烧热,陈秧直接在饼子底面轻轻拍上一点水,整齐地码在铁锅里,沾了水的面就不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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