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刑嗯了一声,在看向这两人时,神情倒是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几分,只是在瞧见谢知白那有些惨的模样时,眼神顿时微沉。
“本王将你从太和宗召回,念在太和宗教养徒弟不会太差,这才没对你严加管教,稍有纵容,你便闯下这般祸事,还不跪下!”
“镇北王莫要动气,都是孩子,小辈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你这般动怒,在下相信以镇北王的家风,断然不会是二位郡主的错。”
魏家主在他身后,自然也瞧见了魏延这个子弟受了重伤,心下微怒,可面上不显,低头冲魏延便是一声呵斥。
“定是你做了什么,才会惹得二位郡主不喜,快快同王爷与郡主认错!”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妧和徐珠玉安然无恙站在一旁,那魏延却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镇北王哪会听不出魏家主的言下之意。
镇北王此次欲与魏家合作,正在商谈之际,这魏家主便得了传音。
能在那个时候飞来的传音自然不会是一般事。
这次与魏家的合作事关重大,镇北王不容其有任何差错,更何况,还与多年不见的女儿——徐妧牵扯上关系。
镇北王抬手止住魏家主的做派,冷声道。
“魏家家风严谨,本王相信,是这不孝女在外养得性情顽劣,出手不知轻重,暴虐成性,才会惹出这般祸事,魏家主莫要怪错了后辈。”
“哎!王爷不要这么说,小辈做错了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我看二位郡主也不是那顽劣脾性,到底是我管教后辈不严,反倒惹得你动了怒,实在不该啊。”
镇北王闻言,冷哼一声,他哪会听不出魏家主的言外之意,这哪是在说魏家主自己管教后辈不严,分明就是在点他!
但魏家执掌儋州各处重要关路,镇北王的确不把他这个八重境的家主放在眼里,但坐镇魏家那个老不死的太上长老,却让镇北王有些忌惮。
“孽障,闯下这般大祸,竟还敢对本王的话充耳不闻,让你跪下,难道听不见吗?!太和宗,究竟是如何教你礼数的!”
呵斥声落,一股威压随之笼罩在这片区域。
其中尤为徐妧承受最多,两肩衣袍上随意散落的鸦青长发骤然紧贴,一股无形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逼压落在她肩头。
徐妧体内风火炁眼疯狂运转,无数灵炁涌动周身,犹如山崩海啸般在灵脉内穿梭,抵御着这股威压。
“我何错有之,又为何要跪。”
在她身旁的徐珠玉早已被镇北王定住,以一股柔和力量推至远处,瞪大了双眼,竭力想要喊出声,却也只能遥遥看向徐妧。
镇北王听得她这般毫无敬意的话语,心中怒气更盛。
“本王乃是你父亲,子跪父,天经地义!跪下认错,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想必魏家主也会放你一马,难不成你想本王让你当众难堪么。”
徐妧神情越发冷然,眼眸之中毫无半点情绪浮现,沉寂得犹如终年不化的大雪。
“这世上,当真有天经地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