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爷与王妃自您入了太和宗以后,便日夜思念,又恐影响了您在宗门的修行,这才不敢打扰。”
“只是近日来王妃屡屡梦见您,日思夜想落下心结。王爷特派小人前来请您回北楚,也好得以家人团聚,舒缓王妃心中郁结。”
徐妧双眸墨黑,衬得她不喜不悲的神情莫名叫人不敢对视,她看向垂首静候的近侍,说道:
“我听不明白。”
齐秋水眼底闪过笑意,冷然神色也缓和不少,沉声道。
“如此,本座认为你们可以打道回府了,这二十年来镇北王夫妻都没想起他们送到太和宗的女儿,他们不在意,自有我太和宗在意。”
近侍笑笑,并不为他的直言不讳感到尴尬,说道:
“此前也解释过了,况且,贵宗宗主已经应允王爷,会让郡主随我等回北楚,请齐峰主见谅。”
近侍脸垂朝地,亦有些讶然太和宗对大郡主的保护未免过于在意,好在来之前王爷便已经备好密信与太和宗宗主有过磋商。
齐秋水不悦地紧锁眉头,向来稳重的师姐怎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
况且当年镇北王夫妻将徐妧视作不祥,想要弃杀她时,还是宗主师兄救下还在襁褓的徐妧,将她带回太和宗。
他怎会愿意把徐妧再送回虎口。
“徒儿,你……想回去吗?”齐秋水问话的同时,不断以眼神示意徐妧。
只要她摇头拒绝,齐秋水必定不会让北楚的人将她带走,怎么说他也是太和宗里一峰之主,修为已至七重境,要是连徒弟都护不住,还能护住什么?
徐妧眸光浅淡,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宛若簌簌林下风清润悦耳,道:
“既然宗主应允,又事关母亲身体不适,弟子回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师父您放心。”
齐秋水闻言心中不住暗叹,他这徒弟就是心软又懂事,明知生身父母待她狠心绝情,可偏偏宗主在此时又答应镇北王,只怕她是不想让师伯为难,这才点头答应。
想到这,若不是众多外人在场,齐秋水真想掏出手帕揩一把辛酸泪。
“好,去瞧瞧也好。”齐秋水冷瞥近侍一眼,当着北楚人马的面摸出须弥戒,往外接连掏了几叠符篆。
“徒儿且收好,这一路舟车劳顿难免遇到些不长眼的给你添堵,这些符篆拿去防身。”
“五品雷火符虽然只有三张,但一起丢出去定能重创对方,三品的雷火符多些,谁让你不高兴了就丢,砸死了算师父的!”
“还有清心符,这是御玄龟甲符……都收好,稍后再去掌器司挑件适用的灵器,道宝,选个好用些的……”
徐妧听着师父絮絮叨叨地一番嘱咐,尚在思索宗主师伯应下这事,究竟有何用意的心神,也被暖了一暖。
徐妧看向师尊,轻声道:“只是去一趟王都罢了,并非龙潭虎穴,师尊放心,徒儿这次会小心谨慎,不轻易涉险。”
齐秋水止住怎么也说不完的嘱托,皱眉道:“还得安然无恙,也不能受半点欺负的回来,不行,要不就等我也收拾收拾,随你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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