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子……”
“傻子怎么了?傻子就活该被猥亵?你也是女人,要不让你儿子用同样的方法跟你试试?来啊,叫他把枪往你这儿戳。”
话刚说完,手臂就被人狠狠拽住,林以祺被迫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人,整个身子就被用力摔了出去。
旁边是另一个圆形的汤池,池壁高高砌起,眼见着就要撞上去,前方突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脸撞上结实的胸膛,惯性推着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才渐渐站稳。
聂钦紧紧扣住她的腰,低头瞧着她的脸:“没事吧?”
鼻子撞得生疼,但应该还好。林以祺直起身看向后方,这才知道原来是个极其魁梧的男人,难怪她毫无反抗之力。
见她没受伤,聂钦缓缓松了手,一步步走向那男人:“当众猥亵妇女,还出手伤人。”
男孩的父亲身材比他要强壮得多,一副根本不怕他的样子,但在看到他胸膛上那条长长的疤时,眼神明显起了变化。
气势十足,身上又带着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混社会的人。
可聂钦也没跟他动手,只朝赶来的工作人员道:“报警。”
工作人员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大,赶紧好声劝解,聂钦却难得露出强硬的一面:“我就是警察,现在就报警,会有同事过来处理。”
男孩的母亲慌了,看看聂钦又看看远处的林以祺:“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是不是不小心,警方和法院会做定夺。”聂钦指了指树上的摄像头,“放心,证据都在监控里,用不着我这个证人。”
林以祺刚走出两步,就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伸手堵了一下才发现手背上染的是血。
刘洁吓得“哇”一声哭出来:“姐姐流血了,流血了,姐姐要死了。”
聂钦一愣,回头看到林以祺流鼻血的样子也一下冲过来,伸手帮她捏住,转头去看工作人员:“纸巾!”
工作人员跑到商店拿了纸巾和矿泉水,林以祺接过纸巾卷起一小团示意聂钦松手,他却直接接过去,松开她鼻子又小心地将纸巾往里塞。
血算是暂时堵住了,但她脸上手上都被抹了些,他又打开矿泉水用纸巾帮她擦干净脸,倒水给她洗手。
林以祺笑着安抚刘洁,朝吓坏了的那家三口扬扬下巴:“聂警官先去处理公事吧。”
聂钦随便扫了一眼,径直走向商店,再回来时手中拿了条全新的毛巾和一瓶冰镇矿泉水。
撕开毛巾把矿泉水倒上去,敷到她鼻梁上,叫她自己伸手压住,他才回头看向那家人:“谁都别走,等警察来处理。”
男人虽慌乱却拉不下脸来道歉,那女人则终于放低姿态:“不好意思,我老公他……他有些冲动。”
“用不着跟我说这些。”聂钦冷冷打断她,“我朋友一个被猥亵,一个被打伤,该怎么判,我做不了主,等警察来了再定夺。”
林以祺心里清楚,这种事根本定不了案,警方最多是从中调解,聂钦这样说也只是气不过,想逼他们道歉,毕竟他是警察,又不可能真把人打一顿。
“不报警也行。”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林以祺伸手指着那男人,“你让我打回去,你们一家三口鞠躬道歉,这事就算了。”
男人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迎上聂钦带着寒意的目光才稍微收敛了些,沉默几秒,道:“好。”
由他带头,旁边的女人按着儿子的头给他们鞠躬说对不起,一看三人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林以祺就来气,走上去狠狠一巴掌扇男人脸上。
见男人又怒得想动手,她伸手指着自己鼻子:“还想把我另一边也打出血吗?刚才是谁说‘好’的?你们一家三口没家教,我替你妈管教你,你该好好感谢我。”
男人咬牙切齿,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只能拉着老婆孩子灰溜溜地离开。
围观人群中有人叫了声好,很快也散去,聂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还真打?”
“不然呢?”林以祺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一句道歉值什么钱?你看看他们连道歉都没诚意,你还是警察呢,办事一点都不公正。”
聂钦无奈地笑笑:“有我在你当然可以动手,要是我没在,你打他他还手了怎么办?谁保护你?”
看她鼻孔里的纸巾都被血浸湿了,他又取出张新的蹲到她面前:“你不是有保镖吗?出门怎么不带着?”
“我给她们放假了,跟着我的时候什么事没有,一放假就遇恶人。”
林以祺刚要仰头,聂钦就扣着她脑袋把她按下来:“低头,别仰起来了,不然血回流你会更难受。”
把浸红的纸巾抽出,换上干净的塞回去,又在变热的毛巾上浇了冰水替她重新敷好,聂钦问:“没别的问题了?刚才有没有撞到别的地方?”
“没了,都怪你胸膛太硬,撞一下还能流血。”一想到要是换了林知深在这,非但不能帮忙,还会突然晕倒让她去照顾,顺便把刚才那家人吓个半死,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聂钦疑惑地瞧着她的反应:“怎么了?”
“没什么。”林以祺越笑越止不住,“就觉得跟你一起泡温泉挺好的。”
一个张腿坐着,一个蹲在她腿间,手还搭在她鼻梁上,彼此之间不过咫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微一垂眸,泳衣下的春光也一览无遗,尤其此刻她笑得恣意盎然,身子几乎都要贴上他的。
聂钦猛地抬起头来:“你自己按一下,我去看看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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