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见这是个糊涂官司,便斥道:“好了,是什么值钱东西,好端端提这晦气女人作甚?”
苏吟只深深地看了薛沛儿一眼,饱含威胁,便不再言语。
眼见着苏吟要见好就收,徐莹莹不乐意了,又不好重新挑起事端。她的欲言又止被薛沛儿看在眼里,薛沛儿面朝郑娘子跪下哭道:“虽秦氏自作自受死不足惜,但是沛儿却永远背上了偷窃的骂名。原本是主母心善捡回了我,沛儿却不能自证清白,反倒让主母和世子夫人蒙羞,沛儿有愧。”说完给郑娘子行了个大礼。
苏吟脸实打实地挂不住了,再也不能以一贯的优雅宽和示人。
再次起身,厉声责问道:“可是说本夫人与你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主母和我都再三给你脸面,你却一再生是非,是贱命不足贵吗?”
徐莹莹有些惊讶地看向苏吟,这等话都说出来了,也是气急了。徐莹莹立刻决定帮忙添把火。
“可不是苏妹妹与沛儿过不去么。”徐莹莹再次像直肠子不懂委婉一般,顺口就接道。
郑娘子:“优青慎言,堂堂夫人怎会与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徐莹莹大咧咧起身道:“母亲有所不知,今日二爷忙碌,常不归家,苏妹妹思念过度,心情郁结,才会拿下人出气。”
苏吟确实是因为夏星驰对薛沛儿太亲切了些才找个由头把薛沛儿遣出去,但这只是捕风捉影的事,谁也不能拿出证据来。于是苏吟柳眉倒竖,似是受了好大冤屈:“妹妹不知何处得罪了姐姐,竟然让姐姐说出这般诛心言语,觉得妹妹好生狭隘!”说着说着便泪眼盈盈。
郑娘子不高兴了,对徐莹莹道:“这般无理的话莫要再说!”
徐莹莹却睁大眼睛一脸无辜道:“母亲,是优青说话欠考虑了,给苏妹妹道歉。”
“不过,苏妹妹这样明理的人,凡事一定是讲证据的,”她转向苏吟,奇怪地说,“可是苏妹妹怎得不查明真相便惩处沛儿呢?”
苏吟道:“当时是有证物的,秦氏的金钗便是在沛儿房间搜出来的。”
“一个物件,谁都能放,怎么证明就是沛儿拿的呢?”
薛沛儿跪在地上,听到徐莹莹闻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心里越发酸楚,也睁大眼睛看着苏吟。
“根本就没有其他证据了,唯一的证物就是指向薛沛儿的,姐姐何以因为一个奴婢一直跟我纠缠不休?”
徐莹莹状似委屈地说道:“若是妹妹有确凿的证据,可会严惩偷窃者?”
苏吟:“那是自然。”
“当如何?”徐莹莹追问道。
苏吟为了显示她不是有意苛待薛沛儿,也为了在侯府巩固威信,义正词严地说道:“按照秦氏首饰估算,偷窃金额已超百金,要先按照侯府规矩打五十板子,再驱逐出府,永不录用,最后扭送官府,由官府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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