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瞅着他,呵笑一声,手肘轻轻一动,收回鞭子:“怎么,不服?”
“呵,许你算计我,就不许我抽你了。”况曼瞥了他一眼,呵呵讥诮道:“那边还有姐姐等着你呢,能见到明儿的太阳,再来和我谈奉不奉还的事吧。”
况曼熟稔将长鞭盘起,挂到腰间。
她抬头,视线淡淡扫过半面女子:“喂,美女姐姐,麻烦让个道,我可没兴趣掺合你们的约会。”
况曼将约会两个字,咬得又重又稳。
意思很明确,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别牵扯她。
“正好,我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到我们。”
面具女子见况曼与男子不是一伙的,似乎也不想多生事端,会意一笑,轻轻侧身,为况曼让出道路。
况曼微微颔首,阔步前行,与面具女人擦肩而过。
面具女人虽做出让路姿态,但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况曼,眸底充斥着防备。
月光朦胧,先前距离相隔较远,视线有些模糊,况曼没看清面具女的具体容貌,面具女也没有将况曼看得仔细。
这一擦肩,双方容貌,都清晰呈现在了对方眼底。
面具女人半遮半掩,裸露的半张左脸赛若芙蓉,占尽风流,右脸则被半张银色狐狸面具覆盖。
况曼目光在这个神秘女人的面具上驻留了两秒钟,微微颔首,随即大步离开。
而面具女人……
面具女人在视线对上况曼刹那,袖袍下的手,紧紧捏成了拳。
她睫毛颤动,目光微移到况曼左侧耳垂之下,那颗小如针头,鲜艳得宛若血滴的红痣之上。
在看到那颗红痣霎那,面具女瞳孔突兀皱缩。
她垂眸,似乎竭力抑制着某种情绪,藏在袖袍中的手,越握越紧,被剑划伤过的手心,鲜血如注喷溅,将她袖摆浸湿。
好在她衣服是黑色,这一刹那间的变化,无人得知。
二人错身而过,听着脚步踩在树叶上的声音,面具下的一双幽瞳,倾刻间,恨意滔天。
她赫然转身,狠厉地看向崖边男人,随即一声不吭,抬掌就往男人拍了去。
女人强烈的杀意,让男子胆寒。
“伦山蛊后,你敢,我可是赤阳堡的人,你敢杀我,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哈哈哈,本夫人要是怕沈镇远那老匹夫,就不会杀了吕正堂那小子。沈镇远不过就是个缩头乌龟,未来女婿死在我手里,他却缩在赤阳堡不肯出来,拿你们这些小弟子当马前足,偏你们蠢笨如驴,到现在还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小子,别怨夫人心狠手辣,要恨,就恨沈镇远吧。”
伦山蛊后肆意大笑,笑声背后,却莫名匿着几分悲凉。
她笑完,身子矫捷一纵,腾空而起,聚力拍向男子。
男子眼睛一缩,抬剑便欲还手。
然而,两人功力似乎相差甚大,正面对上,这年轻男子俨然不是伦山蛊后的对手。
伦山蛊后掌力势如破竹,震断利剑,骤然落在他天灵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