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病的这几日,季妧也没闲着。
长虹院那边万事不理,福熙堂却不能放任不管,季妧若是在设宴那日丢了人,侯府也会跟着颜面扫地。
于是姚嬷嬷又被指派了来,任务是重新教导季妧规矩。
清晖园内,姚嬷嬷和季妧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季妧先开的口。
“姚嬷嬷不是来给我授课的?”
“老奴不做无用功。”
之所以说无用功,不是觉得季妧太笨教不会,正相反,她太清楚季妧有多聪明了,
季妧并不如老夫人认为的那般什么都不懂。
礼节、规矩,凡是她认为该教的,季妧早都学会了,只是守不守要看心情罢了。
季妧笑出了声。
“嬷嬷对我就这么大的信心呀。”
姚嬷嬷抬了抬眼皮。
“小姐别怪老奴话不好听,关上门,随你怎么胡闹,但设宴那日是大日子,届时多少双眼睛都会盯着你,一旦出了纰漏,你进了侯府,也等于是未进。”
季妧本就来路不正,如今侯府愿意正大光明认下,是一个好的开始,但关键点还在季妧身上。
她容貌上乘,这算一个优势,但若言行举止有不得体之处,再好的容貌也无用。
高门大户之家,谁会愿意要个粗鄙的农女做媳妇?更不会让自家女儿与之交往。
那么季妧将永远游走于这个圈子之外,永远不被接纳,所以才说进了也等于没进。
“当然,若是小姐还是一心想回邺阳,就当老奴没说。”
季妧托腮,叹了口气。
“不瞒嬷嬷,我已经决定洗心革面了,你只管放心,到了那日,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姚嬷嬷“……”
明明是很认真的语气,态度也很积极,为何她就是不信呢?
“愣着干什么?开始吧。”季妧从榻上下来,“咱们把之前学的再巩固一遍。”
事实证明,季妧这回并不是闹着玩的。
她前所未有的认真,不仅听得认真,做的也认真,还会主动请教问题。
这些问题更多的关于礼节,但也有一部分与礼节无关,譬如京中各家族情况,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偶尔也会问些与皇室相关的事。
之前在客栈时她就打听过,但不及这次问的细致。季妧对此的解释是,多了解些,才知道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不然光知道礼节有什么用?万一哪句没注意踩了人痛脚,礼行的再漂亮,也照样把人得罪干净。
其实不用她说,姚嬷嬷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季妧主动提出来,意义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说明她是真的上心了。
姚嬷嬷终于信了季妧不是想搞什么幺蛾子,自此一个教一个学,都是分外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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