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就过去了。
何梅换了一个口吻,耐着性子说:“我可以对裴问余好,甚至能把他当成我另一个儿子,但是前提是你们俩的关系正常——池砚,我绝对不允许你和他继续搅在一起。”
池砚快疯了:“又是不正常,我们到底有什么不正常?”
“池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前十八年过得太顺了,非得给自己挖点坑跳?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舌头,能把你一辈子埋在坑里见不得光!”
池砚压着喉咙里的愤怒,低吼着:“我管得着他们吗?我为了谁活着,啊?他们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我管得着!”何梅乱了最后一点得体,上前半步,看着池砚的眼睛,放缓了口气,说:“我见过太多的人,怀揣着自以为是的多情,一头热地扎进自己给自己挖的火坑里,最后尸骨无存,什么都没有了,还落得满身冷嘲热讽,你知不知道那样子有多难看?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池砚,我是为你好!”
池砚僵硬着嘴角,生生把泪意逼了回去,他反复咀嚼着那句‘为了你好’,而后自嘲地挑眉,“为了我好?妈,你看你现在这样子是为了我好吗?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有一大部分是为了你自己吧。”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在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何梅揉着酸胀的眉心,说:“随你怎么想吧,钱还要吗?”
池砚说:“你给我吗?”
何梅的眼睛冷冷一撇,刚准备开口,陆文彬却在身后轻轻拽了她的衣角。何梅愣了片刻,她忘了时间,再拖下去,裴问余该来了。
“你先回家。”何梅把卡重新放回包中,她不等池砚拒绝,强硬地说:“池砚,不要再跟我抬杠了,你在这儿多待一秒,就是多浪费一秒钟时间——只要你听话,这钱就是裴问余的,小北明天就能坐上去省医院的车。”
“妈,你可真行!”
“是啊,谁让我有钱呢。”嘴角勾着一个看不见的幅度,却没有了咄咄逼人的严厉,甚至还带着点哀求,“池砚,你的外婆一直在家等你,她年纪很大了,别让她操心了。”
把柄就是死穴,池砚身上有太多死穴,让何梅一捏一个准。当她态度良好地搬出了外婆当挡箭牌,池砚再也无计可施,只能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
异常惨烈的母子决裂大戏终于以池砚的退一步落幕,何梅看似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却也是遍体鳞伤,她疲惫的软坐在长椅上,闭眼沉默不语。
陆文彬一直站在何梅的立场看这件事,他了解何梅,所以也心疼她。
“你这又是何必呢,把自己立得这么十恶不赦,其实早就想好要做的事情了吧?”
何梅微微偏了些头,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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