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这个点睡什么觉?”
裴问余心虚地挠挠鼻子,说:“他昨晚没睡。”
“没睡?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老太太心疼地念叨着:“我看他天天捧着一本书,不是低着头写字,就是抬头叽里呱啦地背,唉,赶紧考试吧,谁的孩子谁心疼。”
何梅让老太太一顿白眼数落,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她默默地放下筷子,说:“那什么,我去看看他。”
裴问余没拦住何梅,冷汗冒了一层,他回想了一下池砚的模样,庆幸自己给他穿了衣服。
房间里的味道已经散了,看不出丁点异样,池砚像一条蚕虫似的,浑身裹着被子没露出一点肉,书桌上放着翻开的笔记本,被窗户外吹来的风翻了页,是一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祥和。
何梅往床边一坐,捏着池砚脸颊上的肉,喊了两声名字。
池砚睁开眼睛,看见何梅,瞬间头皮发麻,他乍然坐起,可是腰部力量不能支持上半身的重量,一酸软,又跌了回去。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做噩梦了?”
池砚没缓过神来,见了鬼似的拍着胸口,说:“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这要不是桌上放着笔记本,何梅还以为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我进你的房间还得给你打个报告啊?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欢迎我。”
池砚烦躁地抓抓头皮,敷衍着说:“没有。”
“你怎么回事?感冒了?声音这么哑。”何梅随手从床上拿了一件外套给池砚搭上,“快起来,下去吃饭,全家就等你一个。”
“哦。”
池砚起初没注意,当他出门路过落地镜时,才猛然一惊。
操,这外套是裴问余的。
何梅一带一路地把池砚一路带到饭桌上,裴问余和池砚暗度陈仓般得谁也没看谁一眼。池砚刚坐下,裴问余就夹了一只豆沙包到他的碗里。
池砚依旧倦恹恹的,眼睛半睁不开,看也没看,拿起来三两口吃完了。
边吃边聊,何梅拿出了一家之主的范,询问了在座各位最近的状况,包括裴问余在培训班的情况。
裴问余一五一十地回答好,何梅家长似的一点头,评价说:“嗯,不错。”
“我说妈,你今天回来干嘛啊?”池砚边挑着青菜里的肉,边说:“时不时地突袭一趟,你是赚够钱了,还是闲得慌啊?”
“你怎么说话的。”何梅给自己倒了杯汽水,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拆迁的事情,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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