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写作业,高三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陆文彬嘱咐:“别分他的心。”
“好,我知道。”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中生有,何梅特地去厨房转了一圈,热了一杯牛奶,然后,堂而皇之地打开了池砚房间的门。
还好,里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张不大的书桌,池砚和裴问余各坐一边,低着头飞快地执笔刷题,他们俩好像在比赛。何梅刚一个脚踏进门,裴问余就从题海中抽出,跟她隔空对视了一眼。
裴问余吃惊,但没有表露在面上,轻轻叫了一声:“阿姨好。”
池砚云里雾里地‘啊’了下,一转脸,看见何梅,他不加掩藏地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妈,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何梅淡定地表示:“路过,回来睡个觉。”
“哦。”池砚拍着胸口,非常不淡定地说:“妈,你想吓死谁啊,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见了鬼!”
何梅脸上的神经好一顿抽,非常想把牛奶泼他脸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见鬼,我现在就能让你去见鬼,你信不信。”
“信,我信。”池砚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端详着亲妈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妈,这牛奶给我的吗?”
“不是。”何梅高贵冷艳地闪避了亲儿子的熊抱,站在‘干儿子’面前,把牛奶杵到裴问余嘴边,“给你的,喝吧。”
裴问余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阿姨。”
心放了下去,困劲换着上了头,何梅打了一个哈欠,随口说了句:“都早点睡觉,别仗着年轻,熬起来也跟不要命似的。”
池砚:“不敢睡啊,头顶悬着三把剑,一闭上眼睛,吧唧掉来下,一身血肉模糊,啧啧。”
何梅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货拍回肚子里,“就你嘴贫,怎么着,考不上大学,我还能把你拆了卖了?赶紧给我睡觉!”
池砚还想再说两句提神,被裴问余从后背扯了衣服,他乖乖地闭了嘴,端坐回说桌前。
“阿姨,我们做完手里的题就睡觉了。”裴问余顿了顿,又补充:“明天不用上课,休息一天。”
“这样啊……那行,我不打扰你们了,专心写。”
何梅没多废话,自觉退出了房间,顺便把门也带上。
对于裴问余来说的无形压力倏然消失,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一条脊骨,差点软到在床上,深秋的夜里,硬是给他吓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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