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偶有几只不开眼的野猫,探头探脑地打探树荫下的隐秘。酷暑当头,虽然大马路上没多少行人,但偶有几辆车鸣着喇叭路过,还是有点刺激的。
裴问余在池砚的嘴里尝到了带着果酱甜味的冰凉,才想起在接吻之前,这人刚吃完碎碎冰,可味道怎么这么好,好到舍不得放开。
池砚抵着树干的后背很快渗出一层汗,顺着衣服往下滴,摸得裴问余一手湿,但还是谁都没有放开谁,谁都没有过完瘾。
直到池砚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地拽着裴问余的衣服往下倒。
裴问余架住池砚,问:“你怎么了?”
池砚呼吸又重又长,好像在肺里转了一圈,舍不得出来似的,他抹了额头的汗,说:“腿有点软,太热了这天。”
在酷似火炉的烈阳下接吻,还是需要点体力的。
裴问余扶着池砚坐在长凳上,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看着池砚一口气喝下半瓶,脸色缓过来了一些,但双唇还是红的。
“热的?不是被我弄的?”
池砚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扔了回去,顺便赏了裴问余一个含蓄的白眼,说:“多大脸啊你。”
裴问余:“我脸不大,实事求是啊。”
池砚拧开矿泉水瓶盖,亲手给裴问余灌喂了下去,然后笑着骂了回去:“你放屁。”
下午两点,一整天里最热的时候,树上的知了随着温度升高,叫的越发兴奋,池砚捂着脑袋,催促裴问余:“咱们快走吧,我快被这玩意儿震到耳鸣了!”
裴问余:“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没多久,半个多小时吧。”池砚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裴问余钻进车里,“给我们补课的高级教师,今天不知怎么了,课上到一半,突然晕了,机构负责人叫了一辆救护车把人送去医院,说是中暑。我就纳了闷了,出入汽车,天天躲在空调房里,这都能中暑,身体素质忒差——机构负责人吓得花容失色,没工夫管我们,直接下课了。”
裴问余往外看了一眼,不敢苟同:“这天气说不准,你刚刚不也差点晕了吗?”
池砚横过去一脚,但是没踹到人——裴问余对池砚动辄偷袭的套路门清,早有准备。
他抓住池砚的脚裸,不动声色地往里带,好声好气地说:“别闹了。”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慈祥地看着他们俩打闹,只当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笑着问:“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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