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看着池砚的呼吸慢慢平稳,心也沉静了下来,他安心的不得了,轻手轻脚地给池砚盖好被子,避开伤口,让他尽量躺着舒服些,然后心满意足地在池砚耳边说:“池砚,等你想明白了我再吻你,好好的吻。”
池砚毫无血色的嘴唇含着最温柔地笑意,好像进入了一个悠长的美梦。
第二天一早,裴问余为了防止池砚胡思乱想,特意把缪想北送过来给他解闷,听完医生的医嘱,确定池砚没什么大事,早上退了烧,并且下午能够正常进食之后,又火速赶回学校。
“今天还有考试,我不能再请假了,否则师太得疯。”
毕竟年轻,池砚已经能靠着背稍微坐起来一点,他端着杯热水,喝得无比惬意,闻言‘嗯’了一声,说:“赶紧去吧,赶不上早跑了。”
“赶不上就赶不上吧。”裴问余笑着说:“三千米也不是大事。你中午还不能吃饭,晚上——晚上想吃什么?”
池砚想了想,摸摸小北的脑袋问:“小北啊,晚上想吃什么?”
“医院食堂的红烧排骨可好吃了。”
池砚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
“行,给你带一份排骨。”裴问余指着池砚,说:“你不行,水煮大白菜和水煮西蓝花选一个。”
池砚躺回床上装死,欲哭无泪的说:“我还是饿着吧。”
裴问余离开之前,往池砚嘴里塞了一颗糖,抱着他说:“吃颗糖,甜甜口,悄悄地别让人知道。”
苹果味的清甜瞬间在嘴里化开,冲淡了因为发烧而满口的苦味,池砚颇为享受地眯起眼,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无微不至的温柔。
快要入梅之前的天气颇为闷热,怕出汗感染伤口,池砚的病房里已经开起了空调——他在空调房盖着被子晒太阳,还有一个吉祥物在旁边给他讲故事。
半身不遂却悠然自得。
何梅推开门的时候,满脸黑线的感叹了一句:“儿子,你这是在坐月子吗?”
池砚‘唔’了一声,说:“月子餐呢?妈,我饿……”
偶尔充当护工的何梅把一碗水里就几粒米的‘粥’往池砚面前一杵,说:“吃吧。”
池砚:“……”
“爱吃不吃。”何梅顺手捏了一把缪想北的脸,问:“哎哟,这是谁家小朋友啊。”
秉着撑死总比饿死强的原则,池砚捏着鼻子喝下了那碗稀水,含含糊糊地说:“我同学的弟弟。”
“同学?昨天的那位同学?你们关系挺好的啊,还特意把弟弟送来给你玩。”
“妈,您不是废话么。”池砚垂着眼眸,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同学哪有关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