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的一天都在不知所云中度过,他翻开书,指着页问林康:“这些你们都学了?”
林胖子点头道,“师太放假开了一个课外班,提前教了一点这学期的东西。”
池砚深恶痛绝,不是他笨,是敌人太狠!
高中生活很是枯燥,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事情,要么学习要么谈恋爱要么打架要么斗殴。
可池砚到这个学校一个星期,除了学习啃书,其他多余的事情一溜没时间做,他甚至连班级同学的名字都没有记全。
池砚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跟林康说:“老子要是前几年能这么上进,早就一骑绝尘了。”
林胖子不知所谓地问,“那你早几年干嘛去了?”
池砚哑口无言。
晚自习万赖俱寂,比上课的时候都安静,大家要么看书要么昏昏欲睡。池砚稍微扭头,朝后瞧了一眼,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池砚这位后桌数学课代表不仅迟到,还早退,晚自习基本不见人,但老师也没怎么着他。
这一个星期,裴问余没跟池砚说过一个字的话,也没拿正眼瞧过池砚。池砚在第一天心里就憋着一撮小火,还没灭,总想着哪天收拾回来。
池砚看书走了神,没来得及收回,林康拿手肘戳他,把池砚思绪拉了回来。
池砚斜眼视之:“干嘛?”
林胖子伸出一小节手指,指着正对讲台第二桌的一女生。
他支支吾吾问:“你……你觉得,她……她好看吗?”
池砚一头雾水,“谁啊?”
林胖子羞答答的回答:“赵晓燕!咱班副班长。”
池砚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副班长的脸,可是他能肉眼看到林胖子随着视线飘扬出来的桃心,看破不说破,他憋着笑说,“好看!忒漂亮了!”
林胖子仿佛喜爱的事物被人认可,羞红了脸,埋着头把自己弄成了一朵闭月羞花。
随后他酸溜溜甜蜜蜜轻飘飘地嘟囔:“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
池砚忍不住接了一句:“那人却在书堆扎根处。”
林胖子那张白里透着粉红的脸,蓦的一下成了夕阳红。
“你……你你……”林胖子巍巍颤颤的说,“你不准觊觎她!”
觊觎个屁!这位副班长的脸他还没想起来。
“对了!”林胖子突然想起来,“刚刚师太宣你干啥?”
说起这个池砚就肺疼,他吹了吹遮住自己半眼的刘海,悲愤地说:“她让我剪个板寸。”
其实已经说了很久,池砚以学习为借口,一直拖着,今天师太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你再不去剪,我就亲自动手了。
林胖子一本正经地说:“前不过眉,后不过耳,这是学校要求,你还是认了吧,要是师太亲自动手,她能把你弄成个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