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字不提受侮辱此事是否存在, 只是否认冤枉叶之澜。
一夜之间,言辞皆变。话音落下,指责声音不断,事情已成定局, 众人也不太顾及齐掌门的脸面。
“原来如此,我就说叶掌门之子怎会干龌龊之事。”
“对啊,先前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还真是委屈了叶公子。”
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不过很快淹没在谴责话语中,“才一晚上便改变主意,怕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叶初面色平静, 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昨日齐雪分明是想彻底赖上叶之澜的, 按道理,不应该那么容易放弃。难不成是叶之澜做了什么?
念及至此,她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昨夜是不是见过她?”
叶之澜点头,淡淡道:“嗯,我给她下了毒。”
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骗人、杀人, 皆与他无关。但昨日看叶初的反应,她想澄清事实,所以出手了。
叶初挑了挑眉梢,轻扯嘴角,露出个似有似无的笑,随后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下轻轻地握了下他的手。
她不认为他做错,有时候对待一些人就得采取非常手段。
一直坐着的叶掌门听了这番说辞并未发表态度,而是下意识看向叶之澜,却看到了叶初勾他衣角、牵他手的那一幕。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叶掌门慢慢收回视线,缓缓放下茶杯,半掀着眼帘思索。
当年,他要是能早些看到方沁送过来的信,或许她就不会死,还有,叶之澜可能也不会在外漂泊那么多年。
说起来,他对叶之澜的母亲方沁还怀有愧疚之心。她是医女,曾经救过他一命,不求报答。
只是在走投无路之际,求他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仅此而已。
可还是迟了一步,待他去到信中地址的时候,方沁已经死了,叶之澜也不知所踪。
他不敢想象年纪尚幼的叶之澜看到那一幕会是什么反应。血溅满整间屋子,没有尸骨,旁边只有一张被剥下来的脸皮。
那是方沁的。愣是阅历甚多的他都不忍直视,心头发颤,暗恨动手之人冷血。
好在过了几年后,终于还是找到了。
而齐掌门强压下内心的羞愤,仿佛没眼看,身为前辈的他并不打算拉下老脸道歉,甩了甩衣袖就准备离开。
还没迈出几步便被叶初拦住,她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齐掌门,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比如道个歉。”
众人听言立马安静下来,愈发觉得这场戏精彩。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求一派掌门低头向一个晚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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