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觉迟高陆青葵一个头,她现在半低着头,看不到卫觉迟,只听见他温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陆青葵,我有名字。”
酒劲上头,陆青葵的理智再次溃散,她不服道:“别人都能叫你卫太太,我就不能这么叫你了?是我不配吗?”
陆青葵醉酒后不讲道理的样子,活像个小学生。
卫觉迟不争气地笑起来。
他明明不喜欢陆青葵也跟着他们这么叫他,但一对着她,他所有的不喜欢都变得不重要了,尤其还是醉酒状态下的陆青葵。
小学生陆青葵。
卫觉迟颇为无奈地说:“好好好,就允许你这么叫一次,不讲理的小霸王。”
陆青葵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那本物理习题册:“卫太太,那张千纸鹤是你写给别人的表白信吧?”
卫觉迟诧异道:“你……看到了?”
陆青葵:“我不是故意偷看的,那天我去找辞典,那张信纸就那么放在桌上,我不小心看见了。”
卫觉迟深吸一口气,决定放过那段历史:“都不重要了。”
陆青葵忽然觉得很委屈,一想到那些她独自想念卫觉迟的每一个白天黑夜,卫觉迟心里却想着别的人,她就为那个傻乎乎的自己抱屈:“为什么当时你喜欢别人,却不喜欢我?”
可矛盾的是她比谁都明白,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这么多年她曾经也遇到过对她很好,很贴心的人,可她统统都不喜欢,她曾经尝试过让自己喜欢上那些追求她的人,但她做不到。
有时候想想,她多么希望感情是可以讲道理的,就按照各项评分来取最优的那一个。
可他们是人,不是机器,无法机械化的处理从心而发的情感。
不等卫觉迟回答,陆青葵摇着头,自顾自走远:“算了,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
她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既然当时不喜欢我,那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我了?”
她有些害怕这份喜欢其实只是卫觉迟的错觉,害怕他错把他们朝夕相处而生出的些许默契,误以为是喜欢。
见陆青葵失意落寞的样子,卫觉迟心底却隐隐有一分喜悦如泉涌一般冒上来:“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青葵晕得厉害,走路东倒西歪的,卫觉迟顾不上说话,一颗心全扑在怎么保护她,不让她再磕了碰了。所以关于陆青葵吃醋这一茬,他暂时也问不出个结果。
陆青葵在卫觉迟的搀扶下走向车子,自顾自地说着:“我好晕,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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