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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陈年旧事,樊成云就止不住的感慨叹息。

倏尔,他勾起一丝笑。

“但是,你一曲《华歌》倒是让我震惊了。”

那首由钟应谱写,九岁登台演奏的铿锵乐曲,有着华夏大地五千年刀光剑影的不屈。

樊成云听进心里,竟觉得自己若不能拼尽全力,替钟应寻回遗音雅社的乐器,就是辜负了这孩子一腔与生俱来的赤诚。

于是,他教钟应古琴,找名家教导钟应琵琶、二胡、编钟,为未来此时的相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不是因为挚友的遗愿和执着,更不是因为他作为沈家人的义务。

而是钟应的愿望刻入灵魂,写进了《华歌》,声声奏响了银色琴弦,谁也无法动摇。

薄薄的纸页,写着一封旧信。

樊成云视线慈祥,叮嘱道:“慢慢看吧,都是望归留给你的心里话。”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他是一个固执的老家伙……”

他说着,笑容着有丝凄凉,“我从来没有像他期待那样去教导你,但是,你仍旧成为了他所期待的模样。”

樊成云留下了一桌的信,施施然离开这间房,回去了他与挚友的琴馆。

钟应的困惑涌上心头,又在见到爷爷亲笔字句时,理解了师父那句“你不要怪他”。

洒脱的字,有些潦草,白纸黑字清晰写道——

“小应:”

爷爷的开场直白简洁,“你生来只为了一件事,也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你得找回遗音雅社的乐器,找回遗落在世界各处的声音。”

第82章

爷爷的信件语气严肃, 也许是文字过于言简意赅的原因,钟应看着看着,挺直了身板, 像是当面接受着长辈的教诲。

记忆之中的爷爷, 早就变得模糊不清。

钟应偶尔能够想起, 初次见到师父的片段、爷爷和他讲述遗音雅社《汉乐府》的片段,更多的事情,他确实回忆不起来了。

但是,他可以肯定, 信中的爷爷与师父告诉他的“温柔慈祥”, 截然不同。

在信中,爷爷威严肃穆, 发号施令, 要求钟应必须做很多事情——

“意大利的哈里森.贝卢, 藏着十弦雅韵,我与他打了多年交道, 我说的事情,你必当小心注意。”

“美国的贺缘声,冥顽不灵,只听清泠湖学院柏辉声的劝告, 若是你去,一定要与柏辉声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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