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应和他筹备得如此积极,他也免不了升起担心。
傍晚,厉劲秋给钟应打电话沟通进度,认真问道:“钟应,你确定于美玲那么固执的性格,会同意这件事?”
电话那端的钟应,刚刚结束了对连君安的指导。
“所以我给熠熠布置了作业。”
他说:“如果她能好好完成,她的妈妈一定会同意。”
这可能是熠熠过得最快乐、最忐忑也最紧张的日子。
每次连君安回家,都会和熠熠尝试合奏,不断修正乐曲的瑕疵。
连生熠选择二胡,连君安仍是钢琴。
只不过,连君安每天去往乐团,总会花费两三个小时,接受钟应的指导。
也会渐渐把连生熠成形的乐曲,弹奏给钟应听。
连生熠的创作,充满了小女孩的活泼和乐观。
他无法弹奏出的那些无忧无虑和快乐,都会在钟应耐心细致的示范和纠正下,得到改善。
一周、两周、三周……
连君安已经能够完美的弹奏出妹妹的乐曲,随时可以和她来一场合奏。
却依然惶恐不安。
“爸妈快回来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他话语里尽是担忧。
但钟应笑着说:“你的钢琴已经很好了,只要你正常发挥,不要被多余的想法左右,你就是最好的钢琴家。”
钟应对待熠熠是温柔可敬的老师,对待他则是温柔耐心的朋友。
“不用安慰我。”
换做以前,连君安只会觉得这样的赞美理所当然。
可他在钟应这儿上了大半个月的课,每一次都能领悟到真正天才的乐思和旋律,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要回去了,给熠熠一点鼓励吧。”
连君安不能为熠熠做得更多,只好带回更多的鼓励。
于是,钟应拿过手机笑着说道:“熠熠,你的乐曲非常完美,你的哥哥会陪伴你演奏好这首你的乐曲。”
“不要害怕,大胆的往前,朝露会替你表达你想表达的一切——”
“因为,那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于美玲和连凯回家的那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欢迎。
连生熠梳着漂亮的小辫,郑重穿着她喜欢的长裙,站在门口等候他们。
那双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
她说:“爸爸、妈妈,欢迎回家,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她的惊喜藏在音乐房,一架三角钢琴、一把葵纹二胡,承载着她一个多月来的期望。
连生熠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她习惯在音乐之中畅游,还没有如此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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