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劲秋受教了。
他笑着跟随钟应,听着钟应聊二胡合奏的排练。
走着走着,他发现不是离开学院的方向。
“去哪儿?”他问。
钟应说:“你不是想看大家为遗音雅社找回的乐器?就在学院的乐器室里。”
清泠湖学院坐地宽广,说是乐器室的地方,却单独建成了一座平房,装载了严密的三防系统。
钟应请了管理员打开大门。
厚重的防盗门嘎吱作响,立刻展现出了里面满墙满室的乐器。
厉劲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过去的闲聊借口,竟然真的得到了满足。
他诧异的看着这间乐器室,觉得自己来到了一间民乐乐器行。
许许多多的雕花琵琶,悬挂在墙上。
各色各式的银弦二胡,安静的摆放。
还有几件落单的青铜钟磬、陶埙,仔细的保管在玻璃柜里。
厉劲秋走进去,竟然还见到一张七弦琴!
他难以置信,“这些全是华人互助会买回来的古董乐器?”
“不止是华人互助会,还有清泠湖商会、学院校友。”
钟应走过去,拿起那只造型古朴的陶埙,说道:“像这种陶埙、钟磬,则是清泠湖博物馆原样复制的文物,送给学院作为教学用具。”
乐器室保存的乐器,诞生时间悠久或者短暂,都因为它们品相完好,能够弹奏,所以没有送去博物馆当作展览品。
“清泠湖学院的老师们,每一年都会为这些琵琶、二胡寻找新的主人。”
钟应仰头看着那些珍贵的古董,说道,“哪怕它们暂时找不到主人,老师们也会时不时取出它们,带它们走出乐器室,走进课堂或者登上舞台。”
寥寥几句,厉劲秋都能感受到清泠湖学院对这些乐器的用心。
老师们为乐器挑选主人,又何尝不是在进行着一场默契的传承。
他视线掠过那些雕花琵琶,每一把都拥有相似的模样,彰显着千年乐器流传至今的文化。
但他又看了看那些二胡,心里充满好奇。
冯元庆的二胡,明明是带回了国,怎么还有人不停的往学院送买回的二胡?
于是,他问道:“冯先生的二胡也遗失了?”
“没有遗失。”钟应勾起浅淡的无奈,“只可惜它原原本本的回国,却被烧毁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他并没有说明二胡怎么样遭到烧毁,厉劲秋仍能感受那份忧伤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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