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十六年前的恒远地产,确实才刚起步,甚至因为一些纠纷,赔了不少钱,后来集资投了一大笔钱在城郊的楼盘,结果何沅跳楼之后,那栋楼盘就成了烂尾楼,至今没有动静。
这件事还影响到了恒远地产之后的发展,不过因为聂盛远后来拿出了诚意,产业也就逐渐做得风生水起。
“是啊,恒远地产。谁也没有想到,十六年前需要到处借款还工人工资的小公司,成了现在江龙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吴镕感慨了一句,恍然间想起什么,“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何沅去恒远地产的时候,他们濒临破产,是何沅和聂盛远到处跑到处借钱,才度过了难关。”
他们专业的同学大多都是在建筑公司,不少人看见他们两人上门借款,听说为了借钱,聂盛远把房子都抵给银行了。
何沅这么社恐的人,竟然还去做了一段时间的销售,挨家挨户和人介绍恒远地产的房子。
不客气地说,恒远地产能有今天,少不了何沅的功劳。
他知道,聂盛远也知道。
所以,在何沅结束实习回校以后,他就经常看见聂盛远来学校接何沅,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
他一直偷偷地喜欢何沅,所以看到聂盛远的出现,让他察觉到了危机感,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没有争的权利。
果然,聂盛远和何沅的关系,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一般了。
于景余光瞥见吴镕桌上的照片,其中一人就是何沅,不过在几个男生中间,还围绕着一个小男孩,他指着男孩问道:“他是谁?”
“不记得叫什么了。”吴镕想了想,摇了摇头,“他是何沅路边捡的,说自己是个孤儿。何沅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说是给他换件衣服,吃顿晚饭,就把人送去警局。”
何沅从来不喜欢麻烦他们,但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何沅第一次请求他们,打扰他们半天时间。
何沅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当然没有推脱,还买了汉堡薯条可乐给小男孩。看那天气氛不错,于是他就提议一起合个影,才有了这张照片,不然,他连最后的念想都只有毕业合照了。
“可是……”吴镕说着,皱起眉头,“可是傍晚的时候,一对夫妇找来学校,说何沅拐|卖儿童,在校门口骂得很难听。”
何沅和聂盛远的事之前就在学校传开了,估计是这对夫妇听到了流言蜚语,指着何沅大骂,说他是个同性恋,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所以才想拐走别人的孩子,简直丧尽天良。
“何沅还来不及辩解,就被他们带人揍了一顿,我和室友想拦,但根本拦不住。直到我们报警,警察快来的时候,他们就赶紧跑了。”吴镕满眼的愧疚,如果他当时能帮上忙,何沅也就不至于伤成那样,他的声音颤抖,“何沅受了很重的伤,被聂盛远赶来接走离开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之后我再听到他的名字,已经是……他跳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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