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什么?人的本能罢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海寂随意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石子在猎犬旁边的石壁留下一个深深的小坑,“出去!”
猎犬吓得往后一窜,灰溜溜地跑远了。
蒋青桓命令下人赶紧去追,声音也越来越远。
古尚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会儿终于放了下来,手捂着胸口安抚砰砰跳着的心脏。
“海姑娘,话不能这样讲,人非兽类,不能为本能所支配,于人而言,这种事……这种事应是夫妻敦伦,除此之外,皆为淫秽之乐,是违背礼法的。女子,女子更要自尊自矜,爱惜羽毛……”
古尚远定下神来,忍不住反驳海寂刚刚的话,但他与海寂对视着,望着那汪平静的湖水,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失足陷进去,说着说着气势就弱了下来。
“你是想说女人要守贞吧。”
“理、理应如此,女子不重贞洁,生子不知其父,岂不是纲常无序,天下大乱?”
“那男人呢?”
“男人……男人当然也是要洁身自好的,总之不可随意宣淫。”古尚远被海寂黑沉沉的双眸盯着,刚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七上八下地胡乱跳着。
“哦。”海寂不置可否,手往下一探,隔着亵裤掐了两把他半软不硬的性器,又嫌弃般地把手在他尚算干净的上衣上用力擦了擦。
古尚远疼得捂着下身蹲在了地上。
海寂居高临下,连看他一眼都觉多余,只走前留下轻飘飘的一句:“那你已经脏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诅咒一样刻进了古尚远的脑海,挥不开、躲不掉、逃不脱。
他裸露,他自渎,他在一个女人面前做尽羞耻淫乱之事,他意乱情迷地向其索吻,还被对方碰触了下身那物件,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一而再再而叁的反应。
他自诩名门之后,通晓礼法,一直克己复礼,身正视端,不想有朝一日还是跌入了泥潭,万劫不复。
他已经脏了啊。
海寂本来想提醒古尚远不要同蒋士英明着对抗,他太过弱小,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若他能卖个乖,她也有法子暂时帮他应付蒋士英。但他说话实在不讨人喜欢,那股子腐朽的虚伪气更是令人生厌,那就让他吃些苦头好了。
若说他们二人之间,还是有些浅薄的渊源的。海寂的母亲徐知乐,和古尚远的母亲宋巧妍,二人是同一外祖母的表姐妹,也是幼时就交好的手帕交。
宋巧妍十四岁就嫁给了如今的刑部尚书古立锋,虽然门当户对,但婚后生活并不如意,丈夫待她冷淡,又应酬极多,宋巧妍心高气傲,脾气有些骄纵,也不善讨好丈夫,很快古立锋便抬了两个通房为妾,又外纳了几房妾室,家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宋巧妍日渐心灰意冷,由从前鲜活张扬的明媚少女,变成了自怨自艾的深闺怨妇,困在深宅大院里,和从前的好友也疏远了很多。徐知乐拖到二十仍不愿议亲,是追求自由的天性使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好友的前车之鉴。
说来有趣,古尚远为了曾善待过他的姑母姑父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查明真相,却对被磋磨的日渐枯败的生他养他的母亲熟视无睹,但殊途同归的是,他总是在认贼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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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寂:嘴巴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比如我的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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