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赞亚只觉得荒谬至极,松开手离他远了些,“喜欢我便来见我,不惜作为府里其他少爷小姐的玩物?”
他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寡淡,但眼底的幽深意味不明。
“进府两年,你也是最近才见我,如果我不叫海尔特要人,你岂不是一直都见不到我?”他的话破绽百出,卡尔赞亚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你是谁,说清楚,我还能暂且留你一条小命。”
普利斯眼里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平静道:“普利斯·罗维法克,出生于一个叫维多克里亚的小村庄,母亲已过世,父亲生病在床,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叁年前来帝国打工,在矿工场做了一年后在一家晚宴会上对您一见钟情,随后主动进入公爵府。”
“我当初问你来这的目的,那时候的说辞和现在不一样,你还想狡辩什么。”卡尔赞亚感觉疲倦至极,内心诡异的违和感感觉愈来愈强烈,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问最后一个问题,“刚刚还在克莉丝汀那,现在又来我房间,你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普利斯只是淡淡道,随即向前一步,嗓音低沉,“只是想来见您,小姐。”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莫名让她感到眩晕和乖顺,强烈的警惕心让她暗叫不好,眼疾手快的控制力量猛然向他挥去,眼底的杀意和愤怒已经浮现出来,毫不留情的要处这个人类于死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他微微往旁边一侧,刀刃一般锋利的力还是直挺挺的划过他的胸口,在他的心脏旁,伤口埋得很深,浓郁的鲜血流下来,这下他又添了一处伤口,她实在是不想再跟他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沟通,正打算下一步直接将他心脏掏出来,他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靠近,“小姐,与其杀了我,不如吃了我?”
卡尔赞亚手指顿住,血味确实有些影响到她的理智了,鲜美的血液就在嘴边,她没有不吃的道理。
普利斯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去床上。”
联想到他什么意思的卡尔赞亚不禁低头看了一眼他的下身,语气轻蔑,“不必了,我不缺这种事。”
“小姐。”他靠的更近,滚烫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在她脸上,“很快就不会了,现在只能委屈您了。”
“什么?”卡尔赞亚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普利斯的耐性似乎也耗尽,不顾胸前的伤口和肩膀的骨裂,径直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她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愣怔,随后一个用力将他翻身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人类,你真的是在挑战一个吸血鬼的底线,怎么,想死之前痛快一把?不知道会死的更惨?”
他不知用了什么技巧,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她翻过来,这让卡尔赞亚怒极反笑,尖锐的指甲刺进他胸前的伤口,往里伸了少许,果不其然听见上头嘶了一声。
她掐着他的脖子,手越来越用力,看着普利斯的脸渐渐苍白,心里没有丝毫的疼惜,作为纯血种的尊严如今被一个渺小的人类踩在地上,多次被忽悠过去,现在想起来当初何必废话,直接杀了即可。
“小姐真的想杀了我?”他竟然反问道。
她更加用力,脸凑近,眼里都是嗜血的光,“看不出来?”
他淡淡笑了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卡尔赞亚漠然的看着他,这种时候还想着挣扎,但没想到,他身手很快,抵在她膝盖的脚抬起,她见状冷笑一声,从容不迫的挥挥手指,一股隐形的力将他压制住,却不然,那股力似乎对他没用一般,手一用力,将她反转到牵制住的状态。
她没沉浸在惊讶中多久,天生的敏锐和强大的力量让她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径直朝他的心脏抓去,没有人类能承受的住吸血鬼的力量,不小心没控制住的力量能使人类粉身碎骨,她没有丝毫减轻力度,刚刚那一场反击已经让她很生气了,她现在只想让他直接去死。
巨大的轰隆声响起,烟雾和灰尘肆意飞起,模糊了视线,诺大的房间下,正对着床的墙面已经有一个巨大的洞,被撞碎的小石头零零散散的掉落下来,看得出攻击者的力量有多强大,但卡尔赞亚的手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固定住,被攻击的对象毫发无伤,大手紧扣着她的手,完完全全承担下来了这一击。
卡尔赞亚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头的男人,如果说之前他是侥幸躲过她的攻击,那么现在已经无法用运气来说明了。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巨大的响声已经招来了佣人,她敲着门询问有没有事,卡尔赞亚看着普利斯,只见他微微勾起嘴角,“小姐,告诉他们,您有没有事?”
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没有轻举妄动,安抚了外面的佣人后打算解决面前的问题。
“你是什么种族。”
他不可能是人类。
“我是人类,不骗您。”
“你……”卡尔赞亚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终问道:“你进公爵府到底什么目的。”
“我不是说了,为了见您。”
卡尔赞亚已经不愿再说一句话了,收拾了一下残局,淡淡道:“明天离开公爵府,我不追究你的事情。”
普利斯只是看着她,“小姐......”
“不必多说了,明天就离开,我会处理好你的事情,你就……”
“卡尔赞亚。”
她被打断,怔在原地,随即阴冷的目光扫向他,“你说什么?”
他只是靠近,幽深乌黑的眼睛诡异至极,他声音很淡,“乖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