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跟江彻道:“说好一人一半,你少开一公里都不行。”
江彻导航找到路线,发动引擎驶出别墅区:“放心,我一公里都不会多开。”
杨舒顿时有些无语。
所以他俩刚才,是在争论谁开前半段?
“……”
这两人年龄加起来六岁,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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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早上起得早,车开到一半就倚着靠背昏昏沉沉睡着了。
后来她是被颠醒的,睁开眼看到一片绵延青山。
车子行驶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一个坡接一个坡,颠的人直晃荡。
此时驾驶位的人,已经换成了姜沛。
杨舒清醒一会儿,四下看看,觉得路越来越眼熟:“是不是快到了?”
副驾的江彻回头看过来:“快了。”
杨舒倏地忆起什么,问:“买花了吗,一会儿进村就买不到了,妈最喜欢睡莲,我每年去看她都会买一些。”
江彻伸手把跟前的捧花递过去:“刚刚路过花店,已经买过了。”
杨舒接过来,纯白色的花瓣,娇黄色花蕊,每一朵都纯洁无瑕,像用玉雕琢而成,是含羞待放的状态。
母亲生前最喜欢初绽时候的睡莲,哥哥也还记得。
车子驶进青禾沟,里面路窄,三人把车停在村口,徒步往里面走。
母亲的墓建在村子后面的山坡上,三人上了山,抵达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半。
村里人的墓一般都建在此处,隆起来的土堆表面用水泥封起,防止生草,跟前立个石碑。
言锦的墓碑原本是杨玄耀立的,那时候杨舒还小。
几年前石碑有些裂开,杨舒过来祭奠时看到,就重新立了一块,立碑人写的言悦。
杨舒刚过去,看到石碑前放着一株睡莲。
应该是前几天放的,睡莲已经有些枯萎。
这几年除了杨舒,只有杨玄耀偶尔会带着睡莲过来探望。
杨舒看着那株枯萎的花,弯腰捡起来,把新鲜的放上去。
江彻自站在墓碑前,就没开过口,一直盯着墓碑后那隆起的坟堆。
杨舒盯着那道碑,开口跟言锦道:“妈,我找到哥哥了,今天带他来看你。”
说到这儿,杨舒眼眶红了些,忍不住抱怨一句,“都怪你,当年怕我为了找哥哥走丢,死活不告诉我你把哥哥送去哪了,然后我们俩一错过,就是这么多年……”
她咬咬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杨舒一只手被宽厚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回头,对上姜沛安抚的目光。
她抹掉眼角的湿意,回握住姜沛的手,跟母亲介绍:“妈,我有男朋友了,是个律师,看着是不是很帅,他可厉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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