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不能活得那么矫情,不能爱情,忠义,恩情,什么都要拽在手心里,这是神佛不许的事情,她是个明白人,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但还是不知道,该往哪一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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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有雨,殷绣走进明仁殿的时候,雨陡然的大起来。
雨水敲打着没明仁殿的屋脊,发出如碎瓷般的声音。
程灵在殿中焚这浓厚的吉备真香,殿中的佛龛被擦拭光洁透亮。程灵跪坐在佛龛对面,抬头正望着观音那一双慈悲的眼睛。载荷替殷绣打起帘幕,朝内唤了一声,“娘娘,魏夫人过来了。”
程灵回过头,指了指身旁的一个蒲团,“过来坐吧,载荷,你带他们先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是。”
众人鱼贯而出,殷绣走到程灵身边坐下。程灵今日只穿了一身半旧的蓝绫大袖,头上簪了一根素玉簪子,未施粉黛,显得有些憔悴。
“娘娘寻我来,是为刘知都么。”
程灵的目光仍落在那观音相上,“你老实告诉我,刘宪究竟怎么了。”
殷绣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官家的心思,我也不明白。”
“你没有问过他吗?”
“我不能问。”
程灵陡然回过头来,“殷绣,刘宪是如何对你,你心里应该明白,在魏钊初登帝位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处处掣肘于他,但为了你,他什么都没有做,反而处处帮着魏钊,令他能够站稳脚跟。你们如今风波过后,到是风平浪静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他。”
殷绣轻咳了一声,“娘娘,官家尚未做出处置,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程灵冷声笑了笑,“还要什么处置呢,这入主大陈宫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模样,为了所谓皇权,不谈恩情人情。”
“娘娘,官家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殷绣口中话窒,她明白,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宜说太多的话来惹程灵恼怒。
她索性站起身,从新在程灵面前跪下来,声也跟着软下来,“娘娘,奴婢跟您说过,无论如何,您都不要为轻举妄动,这样非但帮不了刘知都,反而会害了他。刘知都推病,太后娘娘也推病,这件事情,其中恐怕还有隐情,奴婢身份低微,不便去查,还得仰仗娘娘您的眼睛,待事情理顺,您再责绣儿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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