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抬起头。“官家,要做何处置。”
魏钊没有看徐牧,随手丢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下了台阶,一路行到范有阳面前。
他的身子遮挡了光,范有阳觉得额头一下子凉了下来。他不敢抬头,周身却颤抖地越发的厉害。
“徐大人问朕如何处置,嗯。朕是要处置这个居心裹测,胆敢诬陷君王的佞臣。”
范有阳一怔。原本颤抖地身子突然僵地笔直。
魏钊绕过他,行到大殿中央。
“后宫的女人,都是朕的私事,原不该放到垂拱殿来议论,但朕尊重众位御史台的大人们,有监察下言行之责。”
说完,魏钊回身,“范有阳。”
“啊……臣在。”
“朕不能就这样砍了你,你有什么不敢说的话,如今说吧。”
徐牧站起身。
“官家,这是何意啊。”
37.山腰雾 你也要动你的慈老之心,护我们……
魏钊回头,淡道:“舅舅,腰疾未愈,您还是坐。”
徐牧迎道:“官家关心臣的身子,臣也关心官家的国本,此事官家必要给众臣一个说法,否则……”
“否则如何,舅舅要行辅君之责,问朕的过么。”
魏钊面色如常,徐牧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他避过魏钊的目光,看了一眼范有阳,范有阳也正回头看他,话已经扯到这个地步了,早已不可能撤回来,徐牧原本握拳的手猝然一松,转对范有阳道:“范大人,你既如此忠心不惧,就把心中未尽的话都说出来吧,官家会体谅你一片忠心。”
范有阳本就是鹦鹉学舌般替徐牧开口,听徐牧这样一说,忙又叩了一首,头顶的长翅帽也歪斜了,累世文人出身的科甲人狼狈成这副模样,朝堂上众人感同身受,不免唏嘘。对于他下头要说的话,又是猎奇,又是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