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笑得清甜,露出嘴角边两个笑靥。“明日便去看看。”
“表小姐答应了可得来。文老板可等着您呢。”张氏打趣着,却被钱氏拉了拉,方忙一把捂了嘴。二人再说了两句,方与人道了别。
出来院子,满园香气扑鼻,花黄草绿,欣然怡人。
张氏念念有词,“这文老板和表小姐的事儿,我看着都着急。可文老板不急,表小姐也不急。”
“由得他们吧。”钱氏自打方从屋子里出来,脸上便没露过笑意。这文老板是前太守大人的嫡子,这西凉天高皇帝远,从文不易,干脆从了商。这西凉大小的产业,都与文老板有几分关系。
去年江淮绣坊新开张,她便带着女儿瑞雪一同来做工了。瑞雪将满十六,正是要议亲的年纪,在绣坊中容貌佼佼。本还盼着能被文老板看上一眼。
文家乃西凉大户,她便想着,瑞雪能被文家收下做个妾室也好。谁知却被这太守府里的表小姐全全抢了风头。
一旁张氏也不知受了什么收买,又说起那位的好话来,“表小姐这手艺好,人生得也美。若做了咱的老板娘,可是喜事儿。”
钱氏却阴阳怪调起来,“好是好,可惜了,年岁也不浅了,还嫁过一回人了。”
张氏嘴角的笑意顿时沉了下去,“就你知道,可别多说了。”
李管家正迎了过来,将二人领着往外去了。
方张氏和钱氏的那番话,却被花园一角的清茴听了个全。丘禾本领着清茴要去见自家小姐的,也一并吃了一口老气。
“小姐不过双十有二,又怎么年岁不浅了?总比她好!”
清茴亦有几分无奈,微微笑道,“嚼舌妇人,不必一般计较。走吧。”
那场战乱已经过去三年,姐姐如今住在太守府上,为了不让人生疑,便以太守陆大人的远房表妹自称。而她也不再姓玉,阿爹与前太守文大人多有几分旧交,便将她托付与文大人为养女。如此,她方以文家女儿的身份,嫁给了沈越为妻。
丘禾已推开了屋门,清茴见姐姐正看着画儿,自过去拉起她手来。“多久没走动过了?可别多劳伤了眼睛。”
星檀放下来手中画卷,却指了指身后敞开的花窗:“都不必走动,外头的好景都能看到。伤不到的。”
祖母让人从江南捎过来的各样的花种子,化雪的时候撒下去的,月末的时候便全开了。花窗外浅浅一片草绿,浮着姿态各异的花,正随着暖风轻轻摆动。
“你怎么自个儿来了?”星檀却看了看玉妃身后,“我的皓儿呢?”
提起她与沈越的小儿子,清茴嘴角便会不觉扬起,“本是要带他来看你的,今儿一早被文夫人抱过去了,说是带着他去庙里求个玉佛,好保平安。”
“那可没法儿了。”星檀几分失意,“改天我再带着桂花糕去看他。”
“可别给他吃甜食儿了!”清茴笑着埋怨,“也不必你去看他,将军让人送了信来,营地里送了新马来,让我们过去看看,顺便带皓儿踏踏春。我来与你说一声,明儿一早,马车便来接你。那时不就能看到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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