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大殿里,其他几个妃嫔也早早到齐了,见得长孙南玉进来,各自起身先与贵妃作了礼。长孙南玉却发觉,今日来问安的似是比往日多了一人。
那女子坐在大殿最末,极不起眼的一身青色衣裙,自是与重华彩的妃嫔服侍有所出入。只是肤白胜雪,双眸清冽幽深,与皇后十分相似…
长孙家与陆家同处高位,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每每皇家家宴,两家的女儿都会随着母亲一同到场。她是见过陆月悠好些回的,只是自从上年翊王出事,陆月悠便被太后送去了桂月庵清修,已经整整一年未曾见过。
打量着皇后还未到,长孙南玉便先问候起来,“是国公府的月悠妹妹,怎来了也不与我们招呼一声儿?”
陆月悠觉着自己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可今儿一早,安公公特地来通传,长姐让她一道儿见见宫中妃嫔。听得裕贵妃问候,她起身福了一福,“是皇后长姐让臣女来,月悠怕是要扰着贵妃娘娘和诸位娘娘了。”
听得陆月悠这话,长孙南玉心中不大快活。
皇帝昨夜里将将与这陆家小姐用了晚膳,皇后今日便早早安排妹妹来妃嫔们的早会。帝后这般一唱一和,更似是一同在为陆月悠进宫册封的事儿搭桥铺路。
若陆月悠册封的这条路是皇后铺的,日后也只可能对这个长姐有感激之情,那她还与别人称什么姐妹。不过是承乾宫里多了个得力帮手罢了。
见得长孙南玉面色不佳,宁妃一旁小声伴着嘴皮子,“皇后娘娘还真是大度…”
星檀踩着这话头儿上,正扶着邢姑姑从内殿里行出来:“宁妃的金刚经看来好似还未抄够?”
宁妃一惊,忙跪去了地上。“皇后…娘娘吉祥。”
其余妃嫔见得皇后来,也齐齐跟着作了礼。
星檀不紧不慢地坐下,方唤着大家起了身。宁妃却是不敢动的。星檀也没理会,便就这么让她跪着。方那番对皇后的嘲讽,众人听在耳里。是以长孙南玉也不敢冒然求情,只好让她那好妹妹就这么委屈着。
如往日里一般,晨会说的都是些常事儿。
坐着裕贵妃对面的玉妃,却咳嗽起两声来。
星檀问候着她的身子,却发觉那玉妃并非只是受寒,那双眼里的闪躲,藏着几分担心。星檀也略有所听闻,玉妃的父亲镇海大将军,近日在朝堂上的日子不好过,已然被弹劾过好些回了。
星檀想起吴家的横祸,安慰起人来的时候,显得几分无力:“眼看就快要入秋,玉妃要当心秋寒。”京都比江南冷,星檀早就嘱咐过内务府,与各宫苑里备着入秋的用度。此回又再提醒了妃嫔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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