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了下来。
阿树回过神,单根手指戳着屏幕键盘,乖巧回复顾晏洲道:“好。”
和上辈子一样,除了第一年,后面每年的六月,顾晏洲都会带她去安城待一段时间。
两人住在海边的别墅,除此以外不会有任何其他人踏足那片土地。
顾晏洲这样的行为显然有些奇怪。
但阿树没有问他原因。
如果顾晏洲想解释,他自然会说。
由于别墅没有保姆和管家,在别墅生活的大大小小一切琐事,都由顾晏洲主动包揽下来。他不仅每天亲自下厨做饭,打扫房间地毯,偶尔还会变着花样给阿树做甜点蛋糕。
甚至第一年去别墅度假时,有一天,阿树卧室的顶灯突然坏了。顾晏洲宁可自己搬个凳子,在房间里鼓捣了快两个小时,修了半天没修好,也不肯打一个电话去叫来修理工人。
阿树对顾晏洲的固执感到无可奈何。
但别墅没有其他客房,就连阿树睡的这间房间,都是她来到顾晏洲身边后,才刻意添置家具改造成卧室的。
最后还是阿树妥协,抱着被子去顾晏洲的房间睡了几个晚上。
顾晏洲的卧室,正是阿树最初在花园昏迷后醒来时躺着的那一个房间。室内装潢尽数是冷硬的深灰色,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无比孤独。
两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阿树半夜辗转反侧许久,才堪堪入睡。
第二日醒来已是中午,顾晏洲早就起床去做饭了。
阿树抱着被子,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正好避免了醒来时一起躺在床上的尴尬。
手机那边很快传来新讯息。
秒回的速度,让阿树不得不怀疑顾晏洲一直在盯着手机。
“那暑假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玩?”
“我七月在欧洲有个会议,要出差一个月。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阿树一直在吃东西,单手打字很不方便,回复速度很慢。
她看着界面最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先简洁地回了一个“不。”
阿树暑假想跟着导师做项目,时间安排方面正好和顾晏洲有冲突。
她正打算继续解释原因,就看见手机那端也停止了打字,界面上重新变回顾晏洲的名字。
过了片刻,顾晏洲也没有问她不想去的理由,而是包容地说:“没事,晚晚在家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你临时有什么地方想去玩,告诉我,我替你安排。”
见顾晏洲这么通情达理,阿树也就懒得费劲儿打字,干脆地回了个“好的”的表情包。
胖乎乎的小仓鼠在屏幕里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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