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顾锦之坐起来,小心往后退了两步。
还没站稳,忽然被顾锦之拦腰抱起来。她甚至没看清顾锦之的动作,腰间一只大手牢牢将她掌控住,向前一拉,两张脸就猛然凑到一起。
余光瞥见他唇上十分显眼的齿痕,阿树脸一下就红了。
她垂眼避开视线,紧紧抿着唇,打算誓死也不开口,坚决沉默到底,抵挡眼下尴尬的局面。
顾锦之看着怀里女孩涨红的脸,好笑又无奈,伸手替她擦去唇角彻底晕开的口脂,抱着她跨过地上碗碟的碎片,放到妆奁台上坐着。
“小花猫,差点就踩到碎片了。”
阿树被抱着坐在平日里梳妆的桌台上。
顾锦之站在她身前。
阿树的双腿被迫分开,环绕在他的腰侧。呼吸间盈满顾锦之身上淡淡的熏香味。
这个姿势格外暧.昧羞耻,阿树耳根烧红一片,几乎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悬空的两只脚胡乱蹬踢着,双手推拒身前压过来的男人,试图再次逃开。
顾锦之捏住她的下巴,动作轻巧却不容抗拒地抬起她的脸,直直对上了一双略显局促的眼睛。
顾锦之问:“为什么不喝药?”
阿树慌乱的扭开头,躲避男人逼近的气息,小声嗫喏着,用最简单的借口敷衍他:“我怕苦,不想喝。”
她缩着腿向后挪,腰抵在冰凉的镜面上,还是躲不开顾锦之凑近的身体。
顾锦之身量高大,屈起长腿跪压在桌上,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阿树笼罩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俯身低头,眼神落在她红润柔软的两片唇上,晦涩不明的轻笑一声,仍是柔声哄着:“那为夫再去煎一碗,这次可不许再浪费了。”
还能再煎一碗?
顾锦之是个蚌壳吗,他到底能吐出多少鲛人珠。
阿树一愣,抬头看向顾锦之。
她知道鲛人珠的功效,顾锦之原先为了调养这具南国娇花无比脆弱的身体,切割了半颗鲛人珠喂给她。今日又闻到汤盅里的异香,便猜到药汤里掺杂了鲛人珠的粉末。
鲛人珠是顾锦之的命珠,维持他的生息和灵力。如今切割了大部分给阿树,顾锦之的身子亏空的厉害,甚至快要维持不住正常人类的形态,才能让阿树找到机会,趁他不备扑倒他把药重新灌回他嘴里,
这具身体注定要死亡,顾锦之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阻挡不了她日益衰败的趋势。顾锦之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徒劳无益,到头来只有一场空。
她迟早要脱离这个故事,而故事里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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