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很奇怪,他忍不住盯着陆决的背影。
难以想象,刚刚,还与他打得难以分出伯仲的男人,此时,却一动不动。
正正好,陆决扭过脖颈回头,这魔界之主,眉间绽放一朵纯白荼蘼,然而,唇角鲜红的血液,却一滴滴往下颌滴。
沈誉暗暗吃惊。
陆决已是大尊期的修为,相当于修士的大乘期,修士的元婴期过后,才是大乘期,实则陆决的修为,比他还要高一阶,他尚且不觉自己能打败陆决,谁能让这男人受这么严重的伤?
却看,陆决盯着他手里的女子。
那眼神,仿若深渊,难以说清楚是什么感觉。
沈誉也看向自己手里的玄天皿。
女子面容苍白,牙关正瑟瑟发抖,仿佛害怕极了,眼睫坠着一滴泪,是那般的无辜、纯洁,又善良。
来不及再想,沈誉祭出自己的长剑,拉着这玄天皿站上去,躲避无极门的追杀。
但只要陆决不追上来,什么情况,沈誉都能应对,而陆决受重伤,确实也追不上来。
接下来,以陆决为首的无极门,势必会乱套。
魔界,又要乱了。
在躲过无极门的追杀后,沈誉把千凝带到昊海结界附近,谢承宣七人追不上沈誉的步伐,早留在原地待命。
此时,谢承宣脸色很难看:“沈前辈,漏洞弥合了。”
沈誉挑了挑眉:“要等七天?”
谢承宣心情沉重,道:“是的,我们要在极北之境躲七天。”
“无妨,”沈誉说,“陆决受了重伤,想必也无法亲自来追查我们,所以,这七天我们还是能挨过去的。”
众人不先为能喘口气高兴,反而讶异不已。
陆决的可怖,他们都感受过,只是没想到,陆决竟会受伤,还是重伤!
一个天剑阁的修士:“重伤?沈前辈真是太厉害了,能对陆决造成重伤!”
谢承宣皱眉,难道大剑府的沈誉,已强大如斯?作为天剑阁首席大弟子,谢承宣考虑得更多,若大剑府的沈誉愈来愈强,天剑阁的地位则会受到影响……
沈誉双手抱臂,随便靠在身后石柱上,笑着说:“你夸错人了,陆决不是我伤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重伤了。”
谢承宣先悄悄松口气,很快又紧张起来,不是沈誉伤的,还有什么人能够伤陆决?是敌是友?
只看,沈誉抬起下巴,朝千凝那里指指:“这事得问她。”
七人齐齐看向千凝,这才发觉,千凝身上有一些血渍。
而这个凡女,脸上神情比所有人茫然:“陆决……受重伤了?”
谢承宣语气缓和,问:“千凝姑娘可否知道,陆决是怎么受伤的?”
她咬了咬自己指甲,俨然一副被吓过头的模样,摇头:“我……我不知道,被掳走的时候,我昏过去了,醒来时,陆决已经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