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然的身体在颤抖,她在害怕,这是面对母亲本能的反应,她看起来比栾嫣叛逆,比栾嫣有主见,实际上她根本不敢真正的忤逆栾苏青,她活在栾苏青给她的压力下,做不到像栾嫣那样去反抗,她只会迂回的寻求出路。
可她还是没有退让,这一次她不想再认错道歉了。
她们想过自己的人生,不是错。
自己选的人生,岔路再多,再受伤,那也是自己选的,而不是被别人安排,活的像个提线木偶。
“就是因为我们太把您放在眼里了,您到现在还不觉得您有问题吗?姐姐只是交了个男朋友而已,您就要把人家叫到家里羞辱,威胁他,甚至是打人?”
栾然第一次这么有勇气去对抗母亲,她忽然发现,把心里话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难的,一味地服从只会越来越像下属,二十多年,她过够了。
栾然强硬的语气让栾苏青有一瞬的晃神,她不能忍受女儿挑战她的权威,哪怕她们说的再有道理,她要的是绝对的臣服,所以一有不顺心就用手段逼迫,用冷暴力控制。
积压已久的矛盾在今天终于爆发了,栾然压抑的情绪全部倒了出来:“我们是人,有独立的人格,可我们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可以违背你的意愿,让我们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是真的在为我们好吗?不是!从来都不是!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私欲罢了,你对那个抛弃你的男人有阴影,所以你报复在我和姐姐的身上!早知今日,当初为什么要生我们?就为了把我们当成工具来满足你的自私自利?还不如打掉算了!”
就这么被女儿揭开了,栾苏青接受不了,她捏紧了手,指骨都掐得泛白。
栾然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听你的话去联姻,待在公司上班,事事都尽力出色,可你还是不满意,你有没有问过,这些是不是我喜欢的?你不在乎我和姐姐的喜好,不关心我们的生活,而我们,有一点点的不愿意,就是挑战你身为母亲的权威!这种日子我过够了,你不同意我姐和陆盛在一起,那么我也不会再按照你的想法去跟席商沉结婚。”
说完,栾然也不看母亲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栾家大门,一秒钟都不在这里多待。
她想过要好好维系这个家庭,外婆的遗愿就是希望她们能够一家人和和睦睦,可今天栾苏青的那记耳光打醒了栾然,没用的,有些话不说开,一辈子都是结。
栾然没开车,她是坐着栾嫣的车来的,但别墅外还停了一辆车。
席商沉没有走,他是在等栾然,陆盛和栾嫣的离去他都不为所动,但一看见栾然失魂落魄地从栾家走出来,他立刻下了车,叁两步跨到栾然跟前道:“没事吧?”
“你怎么还在这儿?”栾然很意外,但想想这次是要感谢他的,“谢谢你通知我。”
栾然恩怨分明,大事上拎得清,该道歉的时候道歉,该道谢就道谢,不过是张刀子嘴,小心脏又软又可爱。
席商沉是鬼迷心窍,探栾苏青的口风,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失了智,又在这儿,等了她半天,栾苏青不知道,席商沉缺的不是钱,他缺的是人。
做为一个优秀的狩猎者,要耐得住性子,懂得守株待兔,猎物才会乖乖跑到他的陷阱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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