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絮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他仍被压在巨石之下,想着浮元和渠末离去的背影,憋出一个苦笑。
他和浮元一样,修行至今也不会法术,不过他的身子骨可就好多了,就算巨石把腿压断成几截,修养小半个月就好了吧。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双精致的绣鞋落入他的视线。
“王是不是来过了?”朝思蹲下身,挑起他的脸,问道。
……
“母亲在哪里啊?”
“母亲——母亲——”
年幼的浮元呼换着,在花园钻来钻去,总是找不到。
找着找着,她跑进了朝天宫。
全身被水浸透了,耳边,水潮在呼啸。
“喂!抓住我!”她认得这个声音,是渠末。
浮元梦醒时,正在湍急的水流中,渠末抓着她的手臂,拼命地托着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洞里,现在又到了水里。
周围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水流从四面八方而来,一会儿从背后推搡,一会从侧面挤压,一会儿劈头盖脸,光是维持一种姿势都十分艰难,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根原地旋转的浮木,被另一根浮木的枝杈勾结着,以扭曲的姿态随波逐流。
这种感觉似乎十分熟悉。
母亲说过,她还是胎珠的时候掉进过大河,母亲追着跑了好久,才把她捞上来。
圆圆的一颗,在水里沉沉浮浮,像极了凡人爱吃的浮元子。
她的四肢和身体本能地动起来了,顺着着水流漂浮在水面上。
“喂!别乱动。”
波浪卷过来,整个手臂被拉扯得生疼,皮肤表面浸透后变得滑腻,很快,抓着她的手从手肘滑到手腕,一寸寸,直到指尖,最后终于抓不住了。
她听到渠末的呼声越来越远,飘摇在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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