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走出殿门时,他凉凉瞥了谢少傅一眼:“谢大人,棒打鸳鸯一事缺德了些。”
楚三小声提醒:“殿下,听闻退婚一事是明鸢姑娘自个儿决断的,连那封折子都是她亲笔写的,您与明鸢姑娘大概算不得鸳鸯。”
赵浔:“...”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谢少傅挑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行步间袍袖都带风。
自知失言的楚三忙补救道:“不过殿下,眼下属下得着个好消息,当然,还有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问题,赵浔按了按额角:“好的。”
“属下派去的人回了消息,说明鸢姑娘尚未南下,眼下在京郊的一处别院,离昭王府也不算远,一个来回不到两个时辰,这一天跑上一两趟还是没有问题的。”
楚三觉得自己近日已经被殿下的喜怒无常给锤炼得分外乖觉,然而,不知怎的,听了这话,赵浔的面色仍是沉了沉:“谁说我要去了?”
楚三挠了挠头,觉得殿下近日硬气了很多。
赵浔顿了顿:“坏消息呢?”
楚三忙道:“您要是不去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坏消息了。”
赵浔凉凉瞥了楚三一眼:“你且说来听听。”
“就是听闻别院外头有不少守卫,属下一个人是打不过的,多带些人还是有些希望的。”
赵浔凉凉道:“多带些人上门挑衅吗?”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楚三挠了挠头,“听闻那里的守卫也看过咱们府中众人的画像了,幸亏是那边的人先找过去的,不然别院的守卫八成得认出来。”
提到那边的人,赵浔的面色不由僵了僵。半晌,他肃容道:“你今日晚上过去一趟,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时日只叫祝九单线联络即可。”
楚三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半晌,斟酌道:“方才属下过去时,听他们闲聊时提起,据当时在南面瞧见沈太守那人回忆,他似乎不是独自一人,那人看过先前城北那波刺客的兵刃后,说与当时跟着沈太守之人所持的兵刃有几分相似,只是当时隔得远,他唯恐时自己眼花,未经确认,不敢胡乱禀报。”
赵浔沉吟片刻:“入夜后把人叫来,本王亲自问问。”
楚三忙道:“那人不是明面上的三十六阁之人,是我们布的一枚暗子,您若想见,现下也无妨。”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瞧见自家殿下翻身上马,那马疾驰而去,扬起的尘沙险些糊了他一脸。
瞧着这方向不是回王府的,楚三挠挠头,莫非是殿下被气得有些糊涂,连回府的路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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