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伤到筋脉,而是伤到神经,但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提法。
周院使黑着脸。他想起了孟子义,一旦手臂不能恢复,他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
他年纪虽大,身体还很健康,不能冒这个险。
他用袖子擦了一把疼出来的汗,“不必了,我派人去请楚大夫。”
云禧看向季昀松。
季昀松道:“你治不好吗?”
云禧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还是有七八成把握的……吧?”
周梓安起了身,“不必,打扰了,告辞。”他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身道,“我家下人说,在鸣溪街见过你家小果子,季大人可否知情啊?”
季昀松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我没让他去过那里呀。”过了两息,“周院使怀疑小果子伤了你?为什么!”他看起来惊讶极了,“你们有仇?”
周梓安:“……”表面上确实没仇,而且,还是他先算计枯荣堂。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面色沉静的夫妇二人,大概明白了一点,即便他的胳膊就是被他们打折的,他也无法对官府言明自己对他们的怀疑。
只要官府找不到证据,他就只能看着这对夫妇逍遥法外。
大夫最重医德,太医院院使尤其如此,否则,一旦被皇上知道他无端针对云禧,这个位置就可能保不住了。
“没仇,老夫只是顺嘴一说。”周梓安转身继续往外走。
云禧和季昀松一起送他出门。
云禧道:“周大人,如果真有怀疑,可一定说出来啊,不然家里岂不是养了个祸患。”
三个人先后下了台阶。
季昀松问道:“周院使的车呢?要不要下官亲自送一趟?”
周梓安心火旺盛,一句敷衍的话都不想说,对周二说道:“回家。”
……
平板马车走远了。
云禧轻轻舒了口气,小声道:“还真是侥幸。”
季昀松四下看看,“回去再说。”
关好医馆的门。
季昀松对有些惶恐的王家父子说道:“放心,他受伤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王铁柱道:“他认出了小果子。”
季昀松道:“他为什么认出了小果子?小果子为什么不能出现在鸣溪街。”
“也是。”王铁柱若有所思,“那他会不会认出我?”
季昀松微微一笑,“如果他认出了小果子,就必定也会认出你,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又没有出现在被劫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