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了笑,“岳兄应该早点找我家云大夫的。”
岳谨言也是进士出身,自然听得懂季昀松的意思,知道自家理亏,勉强赔笑道:“但愿还不晚,多谢季大人,也多谢云大夫。”
季昀松道:“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走吧。”云禧带着行医箱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装药材的铜盆,“岳大人前头带路吧。”
……
岳家在城北,离云家不算太远,云禧看过手表,骡车走了二十五分钟。
从偏门下车,王铁柱替她拎着行医箱,二人随岳谨言进入内院第三进,西偏房。
还没进屋,云禧就听到了嚎啕大哭声,心里顿时一紧,暗道,莫非是来晚了。
岳谨言脸色一白,顾不得云禧,三步并作两步蹿进了屋里。
云禧不想再等,立刻从王铁柱手上接过行医箱,嘱咐道:“你背过身去,就等在灯光地里,哪都不要去,什么都不要看。”
王铁柱道:“好,云大夫放心。”
云禧自己进去了,刚走到内室门口,就见岳谨言又迎了出来,“我儿昏过去好一会儿了,云大夫快随我来。”
云禧进了屋,就见一个美妇人坐在床上,正抱着一个小孩子哀哀地哭。
李健明眉头深锁地站在八仙桌前,手里拿着一张药方反复斟酌。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惊讶道:“原来是云大夫,云大夫也懂儿科?”
云禧松口气,是李御医就好了,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她说道:“懂一点儿,看看能不能帮上李御医的忙。”
李健明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直接进入正题,“云大夫,已经可以确定是小儿痢疾,在下用了温中大黄汤,效果不大,已然休克了。”
他三两句话说明病因和用药,把方子递给云禧,又道,“云大夫有什么好法子吗?”
云禧放下行医箱和小铜盆,接过方子匆匆一看,又去看孩子。
孩子大约五岁,由岳谨言抱在怀里。
云禧摸摸额头,烫得吓人,起码有四十度左右,手足抽搐,痰盂里有带脓血的粪便,味道恶臭。
她打开行医箱,取出一整套针具,再打开几包草药,捏出一点酒大黄和二花投到铜盆,说道:“岳大人把孩子放下吧,我马上给他针灸,铜盆的药再泡一炷香的功夫,然后用急火煮沸两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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