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心平静气地面对的讽刺:“安德雷,我确实必须向你道歉。你之前联络我的那些信息我都收到了,但我那时……不在状态,和人保持距离会更好。抱歉。”
安德雷看了他片刻,突兀地转向前方,指尖漫无目的地沾着杯壁淌下的冰凉水珠在台面写写画画,口气漫不经心:“那么为什么你现在又突然想到要和我恢复联系?因为我们偶然又感人的重逢?”
“那天之后,你又去找过她。”
安德里若无其事地微笑:“什么?”
兰波轻声叹息:“你不用否认。我读过了她新修改过的文书,我还不至于推断不出是谁给她那么多独特的修改建议。”
安德雷咧嘴:“你不喜欢我提的建议?”
“我不会质疑你在写作方面的能力,你一直比我远远更擅长这些。”
“没错,”安德雷应道,“当年我也帮着改过你的自我陈述。”
“对。”兰波搁下杯子,厚底玻璃与桌面相接,发出利落的响声,像一个断句分章的符号。他略微侧身,和气但郑重地开口:“但我还是希望你——请你不要把她牵扯进公共风波里。”
“搞了半天,叫我出来还是为了公事?”安德雷晃了晃脑袋,将浸在酒液中的青柠片拈起来凑到鼻尖嗅着,“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的小朋友警惕心强得很,不肯向我透露一星半点线索。”
他收手,看着青柠片滑进冰块之间的缝隙,爽快地答应:“你都特地求我了,行,之后我不会联络她了。反正我还能找别的消息源。”
“谢谢。”
安德雷一摆手,忽然问:“你喝的什么?”
“气泡水。”
安德雷差点喷出来:“什么?你到这种好地方来喝苏打水?”
兰波有点无奈:“我已经戒酒了。”
“你认真的?”安德雷看了兰波片刻,难以置信,“我不怀疑你能戒酒,但是滴酒不沾也太极端了吧?偶尔喝一杯也不会怎么样。”
兰波哂然:“只需要一口就足够让所有的努力白费。我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自制力。”
“行了吧,你是我见过的自制力最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