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氏以为她要自己帮她遮掩今日之事,仍冷笑道:“起来吧,你并没有正式进我顾家门,按理说还轮不到我来罚你,但青宴既然已经让你跪过顾家祠堂,明日他出征后,你也不要再住在听雨阁,就呆在我这院里,哪里都不要去,我亲自教导你规矩,你可愿意?”
簌簌轻声道:“夫人,我知道您肯亲自教我是我的福气,可留在顾府并非我所愿,我父亲是正和十六年乡试副主考凌宝森,因为受舞弊案牵连被发配北地,我原打算等顾公子出征后我也要离开这里去寻我父亲,今日夫人既然问起,我就大胆求个恩典,请允许我离开。”
沉氏很是惊诧,难怪问青宴这丫头家世他总是含糊其词,原来是罪臣之女……
这身份莫说给青宴作正妻,便是妾室也万万不可……
她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你要走,我儿知道吗?他日回来怪罪我又如何是好?”
簌簌也不确定顾青宴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只知晓顾青宴在京城一日,肯定不会放自己离开,今天她将自己身份和盘托出,沉氏爱子心切,为了顾青宴日后前程,必然会答应自己。
她笑道:“顾公子知道不知道其实并不重要,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顾公子此次北伐必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他又奉亲至孝,定会理解夫人的一片苦心,何况夫人有妊,顾公子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表露出来的,我会留书一封,将一切原委告知,请夫人成全。”
沉氏沉吟不语,心里对簌簌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难怪儿子疼她爱她,不光生得美,还是个聪明女子,这一席话说得自己心里熨烫不已。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正要开口,繁爽打帘子进来禀告:“太太,宋翰林家的公子拿着拜帖前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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