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见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地想要问,云簇却直接解开腰牌扔给他,之后再无停留。
见喜摊开掌心一看,竟是自由出入乾安殿的腰牌。
她将这个留下的意思,大概就是再也没有来过的必要了。
走出乾安殿,云簇没有坐轿,她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吐出一口气来,她挥退了宫女太监,说想自己走走。
太监和宫女们自然不敢不从,当即站住,等云簇在小路上转了弯,他们才接着追上,远远得缀在后面。
云簇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花园,当下已是暮夏,花园里许多花已经到了最后的花期,争相盛放。
一个个斗艳争娇得厉害,云簇随意走到一片花丛中,看着盛放的海棠,随手折下一朵。
她自小钟爱海棠,因为她觉得海棠是天下最漂亮尊贵的花,因此,她的琼华殿里种满了海棠,许多都是从御花园移植过来的。
她的一切要求,顺平帝都会满足。
他是个好父亲,可今日他们却分道扬镳,日后也要形同陌路了。
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两个词。
云簇握着花枝,泪水打在脆弱的花瓣上,她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半张脸,不知道是在遮掩什么。
正在此时,忽然有脚步声走进。
云簇拧了拧眉,回身想去看,正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一袭软软的披风落在肩头,跟着,她的双肩被人拢住,连人带花一并带到了怀里。
“沈慕?”
云簇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他。
沈慕低低的笑声从额头传来,他用下巴抵住云簇的发顶,“怎么哭了。”
云簇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伸手去抱沈慕的腰,双手紧紧环住。
折下来的花枝本就脆弱,这会更是又折断了两节。
沈慕由她抱着,一只手拍她的背,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十分精准地接过那朵花。
云簇依偎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含着浓重的哭腔。
“沈慕。”她叫他。
“我没有家了。这里不是我的家了。”
沈慕却将她拉开一些,一手捧着她哭红的小脸,一手将海棠插到她的鬓角。
海棠花被折下之后,自然不如长在枝头时芬芳动人,可因为微微蜷缩的花瓣上沾了几滴泪珠,莫名有几分怜怜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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