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落板声和哭叫求饶声混在一起,汤仪重重地将手中的杯盏撂下,“停。”
板子停下。
汤仪命令:“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护院哆哆嗦嗦地开口,将白日里的情形照实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到那女子留下一块牌子。
汤仪皱起眉,“牌子呢?”
护院连滚带爬地呈上去。
那是一块极为普通的黑色木牌,却触手生凉,纹路古朴,绝非凡品。
汤仪眉头蹙得更紧,将牌子翻了个面,果然见背面的右下角刻着一朵小小的云纹,金墨勾色。
“父亲,怎么了?”汤二爷看他神色不对,忙问。
汤仪叹口气,把牌子递过去。
汤二爷拿来一看,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抖,“这是……”
金墨云纹,除了皇室谁敢用。
又说是个女子,这般大胆的行径,除了曲阳公主,还有谁敢?
汤仪缓缓点了点头。
护院不知道主子们在想什么,战战兢兢地补充道:“……那疯女人离开之后,又来了一群黑衣人把我们都打晕了,等我醒来,就只看到一柄断掉的箭。”
他说着,又把断箭呈给汤仪。
汤仪接过一看,比平常的箭更短一些,刺进人身上不会立马要命,倒像是山中匪寇爱用的家伙什。
或许,公主殿下离开之后,又有山匪劫火打劫?
汤仪正苦苦思索,汤劭贤却有些等不及了,他是汤家这一辈独苗,自小被捧着长大,哪受得了这委屈。
见祖父仍不说话,便有些急切地唤了一句,“祖父!您要为贤儿做主啊!”
没成想汤仪却冷冷瞪他一眼,“来人,都给我看好少爷!三个月之内,谁也不许放他出院子,违者打死!”
汤劭贤傻了,一直坐在床边垂泪的老夫人颇为不满,“老爷!”
汤仪却没解释,带着汤家二爷径直回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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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沈慕正在书房里,处理岭南寄来的急件,听到房门被推开,也没抬头。
推鸿走进来,手里端着热过的晚膳,他摆到桌上,答,“已经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了,想必明日一早,汤家大少被劫匪掳去的消息就会传遍曲阳。”
“嗯。”沈慕搁下笔,把信封好递给推鸿,“引蛇出洞,合邯山的那群人很快就会忍不住了。”
说完,他又顿了顿,接了一句,“也是给汤劭贤一点教训。”
至于是什么教训,他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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