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努力，为什么而努力！他奋斗，为什么而奋斗！他报仇，为什么而报仇！他牺牲……为什么而牺牲！

“假的……假的……”

秦扬瘫倒在了地，身体抽搐着，喃喃自语。

冰冷的眼泪一滴滴的流淌而下，浓重的悲哀，笼罩他的心头，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接着，按在冰冷刺骨的深潭里。

此刻的他，像是一个打翻了牛奶罐的小女孩，不知所措，茫然彷徨！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光泽，而是悲哀的，痛苦的闪着，甚至于，他的灵魂突然在在一瞬间破碎了，坠毁了。

此刻秦扬才理解了，当时白帝轩看向他的眼神。

那是一种父亲对儿子的欣慰，歉意，不舍，无奈与愿意牺牲的决然。

“你的信仰是什么？”

当时，秦扬躺在雪地里，朝着不远处的白帝轩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因为他的信仰，是自己的孩子！

此刻，秦扬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败了，而且还败的彻彻底底！因为，他的信仰根本是禁不住磕碰的谎言，虚无缥缈的。

回想起，那道身影被铁链扯着，拉入了登仙门的那一刻。

秦扬直觉心口有一个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连肉带血的撕了开去，汹涌起的的酸痛波涛，疼的让他难以呼吸，疼的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妈……”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座冰冷的石碑，灰暗的目光多了一点亮光。

秦扬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使不力气，他慢慢的朝着墓碑爬起，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轻抚着墓碑，颤声问道：“妈，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扬儿没有做错，求你了……”

鲜红的血液沾染在墓碑，带来的依旧是冷冰冰的沉默与安静。

秦扬低下头，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哪怕在外人面前再如何冷酷，在女人面前再如何坚强，这一刻他的精神彻底崩塌了，只变成了一个茫然失措的孩子。

“妈，你为什么要骗我啊，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秦扬敲着墓碑，一遍遍问道。

尽管知道了答案，他还是不理解，还是想要知道一个真正让他能抹去心罪恶感的答案。

墓区门口，柳竹婵呆呆望着陷入痛苦折磨的秦扬，心疼无。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轻拍着秦扬的肩膀，喃喃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是那些人。”

秦扬一把将她推翻在了地，血红的眸子瞪着柳竹婵，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告诉了你，又能怎样？只会让你的母亲白白牺牲，会让你的父亲白白牺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