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二十以前总是一年一个模样,十八以后一年一种气质。
俞绥的着装风格换了个模样,当初在客厅压着火气和父亲吵架的小少爷似乎忽然间就成熟了。
俞贞不太习惯地蹙了下眉,她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俞绥还没来得及那上楼收拾的行李。
“东西怎么不拿上去?”俞贞说。
俞绥给她倒了杯红枣水:“说不定待不了多久,烦再收拾了。”
得,刚说的成熟顷刻就没了。
俞绥委婉地打了直球。
俞贞接水的动作滞了瞬间,才从他手中接过,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深深地看着俞绥。
俞绥温润地笑了笑。
俞绥不傻,俞贞没头没尾打电话催他回衍都那会儿他就猜俞贞有事找他了。
还要是大事。
是俞贞想避开家里其他人问他的事。
俞绥以前在书房里看过俞贞小时候写的毛笔字,俞贞写过最多的就是“不管闲事”。
后来俞贞活成了不爱管事。
距离春节还有足半月以上的时间,俞贞没有那个催家人回去过节的自觉。她要是真催了,那至少也是某个人暗示过的。
可是那通电话里没有提到别人。
“上楼说。”俞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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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人多,楼上书房也多。
最早俞家的孩子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家里其实只有一间书房,它建在俞京源和袁语的卧室对面,为了方便俞京源工作。
后来俞僚长大了些,想要自己的书房,家里就满满多布置了一些。俞京源也换了一间更大的。
这个最早存在的书房也没有被遗弃,它被用来放那些很难读懂,但是摆在书架上很有格调的书。
书房里面除了书架以外,就只有张红木桌,两张明黄色的坐垫,还有一些文具。
俞家的孩子其实都不喜欢这个书房,因为俞京源换书房以后,这里就成了他们面壁的固定场所。
俞京源没有很多的时间管他们,只能隔三岔五突袭一次,抽问功课,他不满意的就到这里面来面壁思过。
现在俞贞把俞绥带来了这里。
俞绥挺安静地坐在另一侧,看着俞贞点开晏颍的朋友圈。他原先疑惑的点慢慢揭开了盖。
俞贞翻找到晏颍半年前的动态,点出一组图片。
俞绥记得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