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不上学的时候,作息向老晏和汤瑛看齐,他们一家都是老干部作息时间表,按时吃饭,早睡早起。
他们吃完晚饭偶尔会到外面散步消食,不过在晏休上高中以后这项活动就减少了很多。第二天晏休会早起,在他们家以前还养狗的时候,晏休起床就会出门遛狗,跟这一片的老大爷一块听清晨的鸟叫。
天冷以后这两项活动基本都搁置了,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出门挑战衍都冷天的尊严。于是空出来的时间将生活的间隙似乎又拉长了那么一点儿。
一天过到头了,晏休却生出不想草率结束一天的想法。
他并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因为他的计划表上该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偶尔会失眠,通常要闭上眼睛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以后才能知道自己今晚会不会失眠,或者一觉睡到天明。
晏休不喜欢这种辗转反侧的不确定感。
他有躺下以后在脑海中复盘一天的习惯,这个习惯适合目标清晰地提高做事效率,却不适合用来斟酌人际关系。
晏休将手机通知栏里的消息一一清理干净,在几个软件中徘徊片刻,迟疑地点进游戏区间。
他也玩游戏,只是嫌消耗的时间太长,所以登录的时间往往间隔很长。这半年才忽然熟悉了这个领域。
不过把他拽进去的引路导师这会儿不在线,游戏好友那一栏晾着灰色头像,显示上一次上线时间在两天前。
杨飞文和易田倒是在线,他们俩段位天差地别,易田比杨飞文还高上许多,所以并不在一块玩,这会儿看到晏休上线,杨飞文和易田分别抛出了友谊之手。
老干部主动下凡玩游戏,文三班人倍感惊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游戏好友那一栏唰地亮了一排。
大少爷却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压根儿没有上线的迹象。
晏休一个个拒绝掉,文三班同学再孜孜不倦地重新甩出邀请,后来实在是太多邀请了,晏休的头像最后亮了一秒,毫不留情地黑了。
此时此刻的班群,闻风上线的那帮同学全回来了。
[刚才纪委是上线了吧?]
[上了,我还截图了@人木]
[@人木]
[@人木]
......
他们叭叭地刷了一整排,后来发现纪委真的一点儿露面的意思都没有,全体变换思路。
[@鱼闲罐头]
[@鱼闲罐头]
[@鱼闲罐头]
结果平时非常好喊出来的鱼闲罐头也没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