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左右看了看,也没个耍帅的工具啊,枪都踹烂了,不然倒是可以手里拿着一把长枪,比较帅气。
外面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齐斐然想了想,把三个倒地抽搐不止的劫匪踢到一块儿,摞在一起,成了个“人堆儿”,看起来比较有成就感。末了,他又抹了把衬衫男头上的血,抹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英雄总得有个血染的勋章。
外面渐渐地声音大了起来,人声嘈杂,估计警察来了。齐斐然想做戏做全套,干脆躺地上装晕得了,可又听林时新喊他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凄厉,他有点不忍,就在这儿晕还是不晕的抉择中,电梯开始动了,到了一层,门打开,林时新满脸是泪,从外面看了过来。
他一手扶着电梯门口的墙,一手握拳放在胸口处,身子是扭着的,竟然不太敢往里看,只露出哭红的眼睛,往电梯里瞄着。
齐斐然俩手张开,笑道:“我没事,你看,好好的。”
林时新扑进他的怀里,这种虚惊一场的感觉简直是像中了彩票,谢谢上天垂怜,林时新一边拍着他的胳膊一边把他转过来转过去,左右打量他有没有受伤,然后抬头看着他:“你头流血了……”
“没事,你吹吹就好了。”
林时新真的踮起脚尖找伤口,小心翼翼地扒拉着他的头发,轻轻吹了吹。
从他们身前身后路过、钻进电梯里给劫匪戴上手铐、清理现场的警察,简直不忍卒睹这一幕,太辣眼睛了,可这俩人一直挡着门口妨碍公务,只好把他们推到了一边儿去。
从公安局里录完了口供往家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俩人累得说不出话来,在车里不停地后怕。
酒的后劲儿往往让人长睡不醒,而恐惧的后劲儿则大得让人脑袋空白。齐斐然下意识地摸了摸兜,像是要摸一根烟出来,林时新看着,心想他要是掏出一包烟的话自己也要一根。
结果齐斐然掏出一根棒棒糖来。
“你的。”齐斐然把棒棒糖扔到林时新腿上。
“咦,怎么不是烟?我还想要一根呢。”林时新开始撕糖纸。
“我也把烟换成了糖。”
“你就爱学我。”林时新笑了笑,把糖塞到齐斐然嘴里。
齐斐然从左边车斗处又找到了一根棒棒糖,扔给了林时新,同时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有多少啊,还能又摸出一根来,”林时新看齐斐然皱眉,“你那个是柠檬味儿的吧?”
他把齐斐然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抽了出来扔到自己嘴里,把手上的荔枝味的棒棒糖皮儿扒开,把这根塞回齐斐然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