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用力捏他的腰,林时新笑了起来。
到了这周周五,迎来了A视8点新闻黄金档“聚焦今日”的节目了,齐斐然答应林时新,会把他弄到台里去看节目。他高兴坏了,一个是终于可以去上班了,另一个是自己费尽心血、差点丧命的新闻报道,能在自己眼前播报出去,那种心情是满足和自豪的。往常谢一忱播报的时候,他都是在播音大厅里听完整个节目。
齐斐然给他穿了一件白色彩虹杠古驰家新款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墨绿格子短款呢大衣,底下是焦糖色灯芯绒背带裤,看起来像个外国街头卖报的小男孩。齐斐然蹲下来问他:“这套衣服行吗?”
林时新不在乎道:“我又不上镜,不冷就行。”
齐斐然把他抱到轮椅上,又把他挡在眼前、蓬松的刘海别到耳后,笑盈盈地看着他。
林时新:“……啧,我觉得这些天你把我拖来抱去可开心了,你瞅瞅你这眼神,给我搭配衣服那么好玩呢?跟小女孩玩娃娃似的。”
齐斐然:“芭比~”
林时新咂舌道:“噫,变态。”
晚上七点半,一号演播大厅里灯光明亮,制片人、导播、灯光、道具、收音、化妆师、服装师、主持人、助理们准备就绪,开始调音和试播,背景是循环播放的A视宣传片。
齐斐然把轮椅交给谢一忱,自己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坐好。这电视台里的人真是光鲜亮丽,随便一个走过去的人都是俊男靓女。齐斐然远远看着林时新,他坐在轮椅里,却是演播厅的焦点,戴着工作证的女孩们嬉笑簇拥着他,一会儿给他一杯咖啡,一会儿投喂一块草莓顶奶油蛋糕,一会儿摸摸他的衣服,看看他手里的稿子,一会儿揉了揉他的脑袋毛。
“你怎么还没好呢!奇怪了,从井里出来你都是能走的啊!”谢一忱纳闷道。
“病情……有点反复,”林时新笑道,“陈副竟然同意亲自上阵纠正错误啦?不一样了啊陈副,真是刮目相看。”
“我也纳闷呢,”谢一忱小声道,“之前看到稿子时他气得够呛。”
8点到了,矿难瞒报事故是今天的重头戏,陈副一脸沉痛地进行了案件回顾,接着开始放片子。片子开头是谢一忱他们在丰兆硼大门外偷拍的,镜头晃动,深夜的w市迷雾重重,画面很有紧迫感……林时新的新闻报道写得犹如推理小说,先是提出疑问、接着采集证据、然后推理出结果,呈现出“一唱三叹”的效果,让人越看越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报道进行到20分钟,接着就是于大立等人的供词了。林时新看着手中自己写的报道,正在等待穿囚服的于大立出现。
结果,他看到了头上戴着探照灯、俩手握着铁榔头、黑猴一样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自己。
林时新:“???”
陈副的声音传来:“这,就是我们勇于报道真相、不畏艰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A视之光——林时新,林记者!”
摄像机、闪光灯突然转向,集中在林时新的头顶上。
林时新一激灵,抬头看到自己的脸,映在陈副台长身后硕大的显示屏上。
此刻的他,双眼圆瞪,跟个二百五似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