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齐斐然把他放下,盖好小薄被。
“谢、一忱,白、白痴。”林时新用尽力气,翻了个白眼。
“她过几天就会来看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骂人,睡你的吧。”齐斐然弹了一下他的鼻头,把他摁进被窝里。
林时新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眨了眨眼睛,还是头晕目眩,又昏睡过去。
到了第五天,林时新开始有粥喝了,也可以说话了,语言系统稍微恢复了一些。
“分手,你走。”很言简意赅。
林时新穿着医院松松垮垮的蓝色竖条纹病号服,斜着露出锁骨部分的肌肤,莹白细腻,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下巴尖尖的,侧面看过去线条凌厉。他刚吃饱了饭,正坐在那里笨呆呆地晒太阳。
闻言齐斐然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把眼睛投向桌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他坐在椅子上正在回复邮件。
齐斐然听到他的话,表面不为所动,心里却乱了,在键盘上敲了一堆乱码。本想装作没听到,不搭理他,结果林时新又重复了一遍。
“分手,你走。”林时新皱眉看着他。
齐斐然呼吸粗重起来,啪的一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你做对了什么?你的英雄主义,你要当无冕之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我不在那里,你会发生什么事!”
林时新被吼得发晕,他的耳鸣症状刚刚消失,现在听什么都觉得声音特别大。他虚弱地组织语言,尽量用最简短的话来表达中心思想:“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看是打得晚了。我知道你现在一时很难接受,我从没打过你,但是,这都是你自找的,”齐斐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讲理,“你一次次骗我,在漠河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长点儿教训,现在我的耐性被你用完了。”
齐斐然把手机扔给他,“飞讯是吧,你的聪明不应该用在我的身上,我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算计我……”
林时新撑着力气想坐起来说话,但是未果,脑震荡的后遗症现在让他像个脑瘫似的,他心中明白,但语言系统凌乱,嘴不利索,还说不出复杂的话,他只好复读机一样重复:“你打我,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