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神情阴郁,微皱着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着,白衬衫的领子一个折在里面,一个翻在外面,因为个子高又挺拔,军大衣竟然被他穿出一种洋气感。林时新在心里痛骂自己花痴、颜狗,见着这张脸只剩绕指柔。
“没有,我是让你冷静冷静。”林时新去脱他湿了的外套。
“不脱,一会儿警察来了还得穿。”齐斐然挥开他的手。
林时新没忍住笑了:“你也知道冷啊?那你把人家推水里?”
他一想到李松差点冻伤或是冻残,就后怕得不行,朝着齐斐然的胳膊和后背又拍了好几掌。
齐斐然一声不吭任他拍,只是愤愤地看着他。
衣服到底还是被他扒了下来,鞋也脱了,林时新抓了他的脚一下,冰凉冰凉的,估计被冻得够呛,他赶紧把齐斐然摁进被窝,用被子把他包好,看齐斐然还在看着他,朝他脑门拍了一下。
“给我待着别出去!”
林时新到厨房里,看到姜汤还在熬煮着,味道刺鼻,他跟老板娘要了一瓶可乐加了进去,姜汤变成了姜汁可乐,他盛了一碗让齐斐然喝了。
碗放下,还没等说话,齐斐然抱住他,讨好地要亲吻,被林时新皱着眉头推了两次才推开。
“谈谈吧。”林时新说。
“谈……谈什么?”
“你说谈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推他下河。”
“是湖。”
“我不该推他下湖。”
林时新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不看他,他已经控制不住嘴角要笑出来了。
齐斐然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赶紧走出去把门关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恨自己笑点低,心又软,每次跟齐斐然生气不超过三分钟,明明上次也是因为李松的事要发火,结果最后又变成亲亲抱抱举高高。
齐斐然在李松落水时眼中的杀意,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虽然早就从于静东那里,听说过齐斐然手上有人命官司,但明明说的是自卫啊,为什么他对待生命如此冷漠。
林时新叹了一口气,走到大厅,看到老王他们正围桌吃饭,一个个面色有疑,看着他欲言又止,这些人和李松都是一个村里的乡亲,看着李松长大的,肯定对这件事颇有微词。老板娘让林时新上桌吃饭,他勉强笑笑,说自己去厨房煮点面吃。
过了一会儿,林时新把一大碗混汤面条端给了齐斐然,里面卧了三个鸡蛋;还有一盘冒着油汁儿的东北扣肉、一小盘凉拌白菜心。齐斐然风卷残云地吃掉一大半,林时新估计他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他见盘子空了,又去厨房切了半盘扣肉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