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诈骗惯犯谢宜珩摸摸下巴,“就是去年冬天的时候,有一次你送我回来,太冷了,我就顺便穿回去了。”
裴彻在熟悉的路口停车,两个人一起慢慢地走。路过汉娜家院子,两只雪白的大鹅透过篱笆一顿嘎嘎乱叫,以示欢迎。
谢宜珩进门之后,才发现客厅角落里放着一台木色的唱片机,放着
George Ezra的《Shotgun》,唱盘转上几圈,欢快明朗的乐声轻飘飘地跑出来。
“home grown alligator, see you later”
“我的鳄鱼,再见啦”
《See You Later, Alligator》还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摇滚歌曲。裴彻笑了一声,“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阿比盖尔出门的时候没关唱片机,理由十分充足:“这几首歌我不想听,但是没办法调整唱片的放歌顺序,所以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放完就好了。”
谢宜珩觉得这人多此一举:“那你还是买张电子专辑好一点。”
阿比盖尔奇怪地看她一眼,似乎觉得谢宜珩很不解风情,拿捏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粤语腔调:“这是黑胶唱片诶,你唔觉得咁好有腔调呀?”
谢宜珩带着他穿过客厅,看了看角落里缓慢转动的唱片,说:“这可能就是阿比盖尔不喜欢这几首的原因吧。”
裴彻跟在她身后:“我和你一起去?取个衣服不用两个人吧。”
谢宜珩压下门把手,推开门,心虚地侧过头:“主要是有点忘了你那件大衣长什么样了。”
灰色大衣她衣柜里就有好几件,长款短款的都有。与其比来比去还挑出件错的,不如让原主上来当个人体模特。
衣帽间里找了一圈一无所获,谢宜珩对着一排衣架快要怀疑人生,好在卧室里还有一个小的壁橱样的衣帽间,有时候换下来的衣服顺手放在那里。她走进去,摁了几下灯的开关,小小的空间里还是一片黑暗。
灯应该是坏了,日常打扫的钟点工也没有发现。
裴彻跟在她后面进来,低低地笑了一声,附在她耳畔轻声说:“真的是上来找衣服的?”
壁橱狭小.逼仄,两个人挨得极近,几乎可以听见彼此衣料摩擦的轻响,身体的热度隔着薄薄的织物传递过来,怎么看都是图谋不轨的意味。
此刻一记沉闷的撞击声突兀响起,楼下玻璃轰然碎裂,哗啦的碎裂声清脆响亮。谢宜珩脑子里“嗡”的一声,旖旎情思登时蒸发,搭在他胳膊上的几根手指骤然收紧:“有人进来了!是小偷…应该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