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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与否只是权限问题,能与不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没有计较的必要。康妮有一瞬的错愕,但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接着说:“好,那我不能指责你什么。但是这次路易莎用非公开的密匙来训练AI,下一次她要做什么呢?她岂不是要伪造引力波的信号了?”

话音刚落,爱德华推门而入,嗤了一声,说:“伪造信号对路易莎有什么好处?她难道也要跟你一样,成为下一个女性楷模?”

“…我给海森堡大学的测量团队发了邮件,负责人告诉我,在CEPT召开发布会之前的三天,他们甚至主动联系过您,请求两方数据的再次核对。”裴彻往爱德华的方向看了一眼,停顿几秒,语气漠然:“出于某种原因,您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康妮拿舆论做自己最锋利的矛,把CEPT的研究结果当成最坚固的盾。自相矛盾,最后变成一个不忍卒读的笑话。

“…我当时只是想尽早发布,尽快发布。”意大利女士侧过头,目光越过透明的玻璃,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会辞去在LIGO的一切职务。抱歉,但是…”

“没有但是,海森堡的测量团队不会向外公开这件事。”空气有一瞬的凝固,剑拔弩张的意味相当明显,裴彻微微倾身,凑近了她说:“该怎么做,我相信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

谢宜珩听他讲完了纸牌屋的谈判,转过头问道:“所以你看的不是CEPT的内部通讯?”

查看内部通讯记录远比分析原始数据来得有效。和助理的往来邮件,观测点发来的报告…科纳尔总会露出马脚。裴彻敲敲她脑袋,叹了口气,说:“你想我被引渡回伦敦?”

《南极条例》第十一项规定,各国科研人员在南极洲发生的所有作为或不作为,仅应受其为国民的缔约方的管辖。对于联邦法院来说,裴彻并未加入美国国籍,他只是为境外的某个机构工作,正好负责两个机构的不同项目,两个项目共用一套通讯的神经网络,这算什么窃取信息?

一大串弯弯绕绕讲了个明白,谢宜珩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我是在帮纳粹制造□□呢?”

裴彻笑了一下,“走吧,普朗克小姐。”

往前走几步就是停车场,谢宜珩打开车门钻进去,系上保险带,问他:“你今天还没去汉福德吗?”

“布莱恩还有准备一些材料,所以推后了两天,明天就走,”裴彻转动车钥匙,引擎一下子轰鸣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比萨?”

谢宜珩看了眼手机屏幕,说:“明天。”

罗马直飞洛杉矶都将近十四个小时,算上路程辗转,一来一去的时间都比谢宜珩停留的时间长。裴彻点点头,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人为了套话明知故问,不择手段。谢宜珩坚决不上钩,一本正经地胡扯:“比萨太冷了,我出门都要穿卫衣,所以特地回来感受一下加州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