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珩倒了杯牛奶,跟着上了楼,走到了三楼的卧室,敲敲门,说:“睡了吗?”
“没睡,你进来吧。”
谢宜珩把牛奶放在她床头柜上,在床沿坐下来,轻声说:“阿比盖尔,你没错。”
阿比盖尔彩虹色的头发堆在灰青色的枕头上,是雨后初霁的春天。她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像是个没有生气的破旧木偶:“假如我没错,詹姆斯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谢宜珩说,“那是他的错,他背叛了婚姻,也是他不长眼睛,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
阿比盖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摇摇头:“我不想要他的股份存款,我只想要他。”
谢宜珩递给她一张纸巾,摸摸她的发梢,说:“阿比盖尔,你不要再染头发了,他不会回来了。你不要为了他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阿比盖尔把头扭到一边,哭着说:“可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呢,除了和他结婚,除了当詹姆斯的太太,我什么也不会。”
谢宜珩又递给她一张纸:“离婚也许是好事,你可以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你可以来加州理工读博士后,可以去互联网公司工作,可以先去环游世界,甚至还可以去和哈维约会。”
“不要把詹姆斯的妻子这个称呼,作为你一生的头衔。”谢宜珩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是那种古老的,原始的看,不带着任何多余的情绪:“你以前有那么多想做的事,剩下来的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去做。阿比盖尔,你不是苦行僧。他做了错事,你不要毁掉自己的人生来证明他真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谢已经觉醒了,表扬她
@裴彻,在吗?小谢懂事了,来谈恋爱了
第21章 苦行僧(2)
阿比盖尔只是哭着摇头。
谢宜珩说,“不是你的错,你还在难过什么呢?”
她们认识的时候,才十六七岁。谢宜珩刚来多伦多上学,不爱说话,是个装在套子里的人,自发性的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阿比盖尔的父亲工作调动,于是全家搬迁,从曼切斯特搬到了多伦多。两个转学生经常被分到一个小组里,渐渐就熟稔起来。
周五上午有实验课,是阿比盖尔最讨厌的课,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划水。虽然今天要做的银镜反应有个浪漫的名字,但她依然只想坐享其成。
谢宜珩每天都在唉声叹气,阿比盖尔实在不想对着一张欠了她一百万的脸写实验报告,于是就问她:“路易莎,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